“这团圆饭还是得张兰做,这吃得才香啊!”
姑爷大笑起来,又对舅舅说:“要不下一次你去做好啦!
你不是开了家餐厅嘛,开餐厅的人不做饭,等我们这些半吊子做,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喝你的酒吧!
我开餐厅又不做后厨。”
舅舅不太高兴地皱着眉头,仿佛是基于礼貌不得不回应姑爷说的话。
“对啊,你有个能干的媳妇!”
无伤大雅的谈话后又是一阵大笑。
我很好奇他们在笑什么,男男女女都在仰头大笑,舅舅张大嘴巴用力地拍着大腿,我能看到他的几颗蛀牙,那些蛀牙变黑了,有一颗蛀牙还从中间长出一条黑色的缝隙,像是被什么液体侵泡后胀出的缝。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血,那几颗坏牙一定是长时期喝过血才肿胀成这样,又因为相互挤压,牙齿为了适应环境只能裂出缝隙释放能量,可是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去喝人血呢?
这简直说不通。
他们依旧张大嘴巴,像唱着可怕歌谣的人,只有他们才懂得那种邪恶的快乐。
二姑起身让母亲坐下,母亲穿着一件毛衣,毛衣外系着围裙,她坐在我们这些穿羽绒服的人当众,鹤立鸡群似的。
她用力咀嚼着口中的饭,脸颊上时不时凸出两块颧骨。
她看向了我,失望地问:“做得不好吃吗?我看你都没怎么吃。”
我抱着那半碗已经冷却的米饭,摇着头。
她的眼中又燃起凄凉的火光,一丝微笑挂在嘴角。
餐桌荡漾着他们的笑声。
过了十二点,小镇的人们放起了烟花。
我坐在床边,望着绽放的天空,天空忽明忽暗的,而人们只喜欢黑暗之外的光明,没人在意光明之下的黑暗,人们只追求瞬间而非永恒,却乐意用瞬间去定义永恒。
我惋惜每一次黯淡的烟火。
房间的门开了,母亲走进来:
“怎么还没睡?”
她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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