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珍儿前脚一离开,春叶后脚就被小宫女们围住了:“那个女官是那个宫殿的?她为什么来找你?你们怎么认识的?……”
面对七嘴八舌的疑问,春叶就没有刚才那么善言了,只呐呐的说了一句:“女史大人找我是问一些事情的。”
听见这么疏远的称呼,小宫女们有些失望,却仍不甘心:“有什么事要找你问啊?”
“这个,这个事情不能说。”
春叶煞白着脸,一副害怕的样子。
她想珍儿过来的原因,肯定有一部分是怕马太监给她的阴影还没消除,这种事情不能说,所以也不算骗人。
后宫中的人,怕沾麻烦,最能抑制好奇心。
刚才不敢靠近,没看到春叶和刘珍儿说话的样子,再想着春叶平时木纳的样子,肯定巴结不上高位女官,顿时也没了兴致。
刘珍儿刚一出门,郭司衣又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谄笑道:“女史要离开了啊。”
“是啊,这次劳烦郭司衣了。”
刘珍儿笑的温和,又亲自递了个荷包给她:“春叶以后就麻烦司仪多照顾了。”
郭司衣笑得越发的亲近:“放心,春叶心灵手巧,是个难得的人才,我肯定会护着她的。”
这短短的时间,郭司衣不仅知道了春叶是谁,还打听清楚了她的特长,看来也有些能力。
刘珍儿道谢后,才带着人离开了尚服局。
慈安宫。
赵永泽请安的时候,心情有些复杂。
上一世除了每年的千秋宴和年节,他几乎没有机会见到皇祖母,没想到这次醒来就见到了两次。
“听说你这段时间抄书,进益良多,不知道反省的怎么样了?”
皇太后接过宫人递过来的茶盏。
赵永泽绷紧了心神:“孙儿对皇祖母态度不恭,该罚。”
“只是态度?”
皇太后的声音发沉,拿起的茶盖又放了上去,碰到杯缘的细微响声,都显得格外震耳。
殿里静默了一阵,赵永泽才抿直了唇:“孙儿久病初醒时,头脑有些不清醒,行事的方法有些欠妥。”
“只是方法欠妥?”
皇太后脸色发黑:“那你为了个下等奴婢就忤逆长辈这事儿是对的?!”
赵永泽攥紧了袖子里的手,脸上却不露出一丝一毫,声音也尽量诚恳:“那天违背了皇祖母的命令,确实是孙儿的过错。”
“你还知道错。”
皇太后的脸色好了些。
赵永泽面色更加诚恳:“皇祖母也是慈爱的人,定不会伤害与孙儿性命相关联的人,那天是孙儿反应过激了。”
慈爱?皇太后的动作一顿,继而露出了一丝含着苦涩的讽笑。
大殿里一时间针落可闻,赵永泽仍旧挺直了脊背。
“那个小宫女当真如此重要?”
良久,皇太后才缓缓的问道。
“孙儿是她唤醒的,她与孙儿性命相连,对孙儿来说当然重要。”
赵永泽说的是威胁,却也是实话,这一世珍儿就是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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