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闻言微喜:看来元焘是平安闯过埋伏,借到兵了。
元丕不用看云溪神色就猜到她在想些什么,脸上神情落寞了一下,突然说:“我这伤口,恐怕是要趁现在去包扎一下了。”
云溪这才注意到,元丕身上玄黑色皇袍腰带处好大一片茶水般的深色,想来是不知什么伤口迸裂,被血洇染的。
她又说了一句:“抱歉!”
想了想,从荷袋里翻出一枚丸药递给元丕:“这个补肺丸里好像有些止血的五倍子和石榴皮,你先吃一粒,或许管点用!”
元丕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接过药丸:“谢谢!”
却拿在手里没有吃。
云溪以为他是疑心有毒,看在眼里,便没有点破。
元丕出去不久,屋门倏地被人打开。
淑妃大步走进,“啪”
的,甩了云溪一记耳光:“贱人!
竟敢怂恿王爷忤逆本宫!”
云溪登时反应过来,淑妃刚刚是欲擒故纵之计,恐怕元丕也是被调虎离山支走了的。
她抚着自己脸颊,咬了咬唇:“娘娘答应过王爷,不伤我。”
“哦?是吗?”
淑妃危险地看向她,“本宫本来只是想胁迫你为人质,可是,你对本宫的儿子影响太深了!
还刺伤了他!”
刚才元丕跪下求情时,身上有淡淡的腥味,离开后,地面上米粒大小的血红。
作为母亲,她最见不得自己心爱的儿子受伤!
眼中钉般的死死盯着云溪,淑妃阴恻恻笑道:“再说,就算答应过他又如何?本宫只答应过他,本宫自己不伤害你,却没答应他不让别人伤害你!”
说着,“来人!”
突然一声厉喝。
有两个侍卫应声走入,把云溪牢牢按在了地上。
淑妃看着她,目光冷漠地如同俯视一只渺小的蝼蚁,不屑一顾。
“如今元焘伙同武卫军包围了皇宫,你说本宫如果把你绑在高台上,元焘是会投鼠忌器不敢动,还是会任凭本宫把你烧死而无动于衷?”
云溪的心猛地往上一提,目光震了震:元焘,他,已经来了吗?黑崖关距离平京五十里地,就算没有杜相伏兵,他快马加鞭地赶去,至少也要七八个时辰方能赶个来回。
再加上绕过伏兵和朱提王密议的时间,他一宿没睡连夜返回,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吗?选她云溪是被一盆水给泼醒的!
冷凛的寒意陡然袭来,她蓦地打了一个寒噤,缓缓睁开眼,一眼看到脚下青砖铺就的地面,以及一人高的临时用藤条木条砌起的刑台。
承天门高大的宫门就在眼前,有数百名禁军手持火把严阵以待。
云溪心里清楚:自己,到底是被淑妃绑来对付元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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