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月见他们如此,心知鱼儿要上钩了。
她脸上不显丝毫破绽,而是略带惶恐,不安的询问:“官爷,可是我这路引有何问题?”
“没有,没有。”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意味不明,而后异口同声的回答栖月。
“你可以进去了,后面的,快过来。”
小兵摆手让她过去而后继续检查后面人的路引,那小将领则在栖月刚进城后就消失在了城门口。
栖月进城后,明显感觉有人尾随自己,她故作不知,直奔繁华热闹的临江街而去,这个时辰此处已经是商贩云集,人声鼎沸。
她穿梭在人海里,东看西瞧,好不快活,只苦了身后跟踪的人,好几次都见栖月被淹没在人海中不见踪影。
幸而每当他的心高悬之时,她又重新显露出身形。
临江街上各色吃食的香味在空中弥漫,无一不是在吸引过路人的食欲,栖月一路走过,面对满街美食,始终兴致缺缺。
最后她被街边拐角处一家馄饨摊所吸引。
卖馄饨的是一对头花白的老夫妇。
一人包馄饨一人煮馄饨倒是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这处摊子并不算大,但是摊子上已经坐了好几位食客。
她上前点了一碗馄饨,而后找了一处空位落座。
在等待的空隙,她在心底思索起来。
大半个月前她收到来信,信上说慕世子近来身体每况愈下,宫中太医却瞧不出异常,只疑是中了毒,让她前来看看。
如今的北月国表面一派平静,背地里却暗潮汹涌,权臣意图把控朝政,皇权欲集中权势,两相对峙,他日或有一战。
而慕世子,生父是手握重兵忠心陛下的藩王,自己又才华横溢极善谋略,于皇帝而言是一把劈斩荆棘的利剑,对于权臣自然就是心腹大患。
欲败其人,先断其器。
依她所见,慕世子身体的异状多半与权臣脱不了干系。
她自收到消息便一路快马加鞭,日夜不歇的赶路,终于将路程压缩在半个月内,就是不知他现在身体可否撑得住。
纵然心中焦急,她也不能贸然前往慕府自荐。
毕竟对于外界而言,慕大人是因为开罪了皇帝而被罚禁闭在府中自省,可没有传出丝毫身体不适之言。
她若是贸然上门,在不暴露太多的情况下,该如何解释,她一个江湖医者怎么会知道慕世子身体有恙,此等绝密之事?
何况,自己送上门的人哪里有他们费心思请来的人更值得信任。
“客官,您的馄饨,请慢用。”
一道苍老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碗冒着香气的馄饨被老妇人端上桌。
碗中馄饨个个皮薄馅嫩,入口细腻,倒是让她连日吃干粮的胃感到难得的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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