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知蹲在他身边,他把自己的坟挖出来,苍白到病态的手指沾染着泥土,记忆里模糊地记得面前这个人是非常干净的,他甚至没时间把手擦干净,从土坑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陶罐子。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里面是她稀稀散散的骨灰他拿这个干什么
将任务存档在系统文件夹里导致她没多少记忆,美知托着腮,靠在自己的墓碑上,望着白帽少年替她拍去白罐上的泥土,然后揣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随后,又将刨出来的泥土埋回去,做好这一切后,她就到对方转身打算离开。
美知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迈出脚步跟了上去,明明是一个梦,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真实,她甚至能感觉到吹到脸颊上的风,鼻尖嗅到从远处果树上飘来的清新香气。
她跟着坐上了车,和他并排坐在车后座上,他现在才有时间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他的手指很漂亮,在车内冷色调的灯光下泛着不太正常的白,随后,她有到少年从口袋里掏出白罐,像是抱着什么珍宝贴在他心脏的位置,翘起嘴角,起来不太像好人。
美知吞咽着口水,她跟随着下了车,走进一幢房屋里,他打开灯走进去,到了客厅里的时候坐在沙发上,好像只是简单地出去了一趟散步,他把骨灰坛子放在桌上,随后从怀里又掏出了一本没有名字的。
抽出笔,拔盖,翻开没有一个字的本子,停顿在第一页。
美知凑过去,她好奇这个人到底打算做些什么,难不成刨了坟还打算记在日记本上吗
而当美知凑过去盯着页的时候,白帽少年却迟迟没有动笔。
他郑重的态度和骤缩瞳孔里表现出来的紧张似乎在做一件非常重要且严肃的事情,所以才需要思考许久,不敢下笔。
“美知”
他的手颤了一下,突然喊出了她的名字,美知惊讶地着他,还以为他能到自己,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并没有得到半点回应才发现他不过是称呼了她的名字而已,并不是在梦里见她。
而迟疑了许久的少年终于在本子上写了第一个字。
“夜”
美知开始盯着他写的内容。
而写出了第一个字,后面的就变得容易多了。
空白的页上多了一句话。
“时隔两年,我挖出了美知的骨灰。”
美知眯着眼离他远了一点,虽然长得好,但碍不住有点小病。
陀思的笔没有停下,他继续往下写,似乎是找到了感觉,写下去都没有一点停顿。
“她的灵魂一直伴随在我左右,因为神的眷顾,她的身体将会重塑,从骨灰里复活重生。”
而想到了什么,他很快又加了一句“她将只属于我一个人,记忆里只有我,无论是谁都无法从我身边夺走她。”
他慢慢写满了整整一张纸,而美知这两个字出现的次数多到令人发指。
就好像一个童话故事,偏偏又混入了男性角度的直白话语,不浪漫,但字里行间依稀能出他对美知的执念。
美知皱着眉离他远了很多,那个人就好像在对她下蛊,恐怖的控制欲令人发指
而当她想要说他两句的时候,大门被人撞开,一个黑发冷脸少年凶狠地冲进来,他目标明确,眼里的仇恨无法掩盖,特别是在到桌上摆放的白色陶罐后,怒火更是点燃到最高点。
“畜生”
他的声音低哑,但能听出嘴里咬牙切齿的意味,黑色的巨兽朝陀思扑过去,尖锐的牙齿几乎要将他吞入腹中,在嘶吼声中,陀思将那本重新塞在怀里,他抱着骨灰坛往侧边一躲,依旧笑得欠揍,回了一句,“野狗。”
紧跟上来的太宰治自然也到陀思怀里的骨灰陶罐,白色的小坛子刺眼极了,他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眼神冷如冰霜。
从腰间拔出枪,他毫不犹豫地对准陀思开了一枪,白帽少年抱着骨灰不好躲避,干脆受了这一击,口中发出闷哼,他咳了两声依旧抱着骨灰不放“呐,居然这么早就被发现了。”
美知觉得这个人胆子真大,被围攻了还毫不畏惧,她就像个旁观者,在没有那些记忆的时候,成为了众人眼里的香饽饽,而他们的目标都是自己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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