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昼夜,咬牙前行。
沈惊时听得抱着手臂搓了两下。
善殊看了他两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将他叫到一边,问:“你的机缘是怎么回事?”
“可能真跟薛妤猜测的一样。”
沈惊时收敛散漫的笑意,一本正经地道:“裘家若从人皇的位置退下来,圣地和妖都必定会顺着当年的线查到我们这一脉。”
“扶桑树给的机缘中,我不止看了许多书,还批了十年奏折。”
沈惊时看着善殊,又笑着耸了下肩,道:“你别皱眉啊。
这都没谱的事,再说就算真去当人皇,我看也挺好的。
有我在,肯定不会跟你们争啊斗的,说不定还能悄悄放水,到时候给你让一条灵脉出来。”
话说到后面,已经又恢复了他平时吊儿郎当混不吝的贵公子做派。
“就你会说。”
善殊瞥了他一眼,道:“就眼前而言,九凤受伤一事还都是我们的猜测,毕竟没有实证,等我们出去后,妖都会接手调查,若是证据确凿,圣地和妖都会就这事商议后续举措,事情还没到绝对的一步。”
“那更好。”
沈惊时笑吟吟地凑近,道:“不当人皇,在佛女殿下身边当个散财童子最合我意。”
薛妤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九凤和沈惊时凑在一起,正翻来覆去地捣鼓手里的天机书卷轴。
“这到底是过了,还是没过。”
九凤用指尖哒哒点了点天机书上那个清晰无比的魅字,无比警惕地道:“不能经受了这种痛苦,任务却还只到一半吧?”
她这一句话,像是某根尖锐的刺,一下扎到其他几位圣地传人的心里。
那刺眼无比的五星任务,并没有在指尖消散,而这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查也查了,当年的真相也知道了,打都挨了,十年过去,飞云端不日便要开放,这个时候告诉他们,任务没过。
“那封信呢。”
善殊头一个反应过来,道:“剩下那封没开的信里可能有提示。”
“在我这。”
不知何时,薛妤醒过来,她的唇色极白,说话的声音低而轻,却足够所有人听到。
都说灵阵师的手最稳,即便才经过过十年痛不欲生的摧残,这会将信纸展开时,薛妤的手指仍根根笔直,半分都不抖。
直到一阵夜风拂过脸颊,她才忍不住侧过头咳了一声,而后迅速恢复过来,道:“没有提示,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这封信不知在何时松动了封印,露出里面保存完好的纸张,纸上只潦草而简单地写了一句话。
——魔族灭,魅出世,天下浩劫,动荡不休,我们终自尝恶果。
这是一位当事者的唏嘘悔恨,亦是对那场滔天之祸的总结。
“那现在,怎么说?”
季庭溇挑眉夹着天机书的卷轴晃了晃,问。
“我管不了了。”
九凤撂挑子干脆利索,“本就是突然被卷进来的,之前配合也是为了秘境之渊的机缘,现在整这么一出,谁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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