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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不明就里,皱眉道:“都被这么多人撞见了,还怎么降低影响?”
谢晟笑得温文尔雅:“如果传出去我是被人陷害的呢?”
谢渊眼睛一亮:这样子的话,谢晟和谢家的名声虽然依旧会有所损伤,但性质却完全不一样了。
只是这个陷害大儿子的人选……他想到谢晟先前的话,目光落到懒懒散散坐在那儿的小儿子身上,心中一动,随即询问地看向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老母亲。
许老太太手中捻着小叶紫檀的佛珠,飞速地拨动着,见儿子的目光过来,长长叹了一口气,阖上了双目。
这是默认了。
谢渊吃了一颗定心丸,转向小儿子。
“五郎,”
他缓缓开口道,“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了?”
谢冕仿佛全然看不懂他们打的机锋,懒洋洋地答道:“听到了。”
谢渊神色骤厉:“你因嫉妒陷害兄长,你可知罪?”
谢冕眉梢挑了挑,抬起眼来,静静地看向谢渊。
谢渊被他看得额角生汗,不由恼羞成怒:“莫非你还不服气不成?”
谢冕移开目光,蓦地一声嗤笑,淡淡道:“父亲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谢渊被他笑得脸上挂不住,勃然道:“这些年,你举止浪荡,行为不堪,败坏家族名声,我说过什么没有?你认下这事,也是为从前的过错弥补一二。”
谢冕目中嘲弄之意更浓,一时没有吭声。
谢渊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厉声逼问道:“你到底答不答应?”
谢冕还没有开口,旁边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响起:“我不答应。”
众人愕然看过去,却是朱弦抬起头来,朗声拒绝。
谢渊皱眉:“此乃我父子之事,尔一妇人,休得多言。”
朱弦站起身来,冷冷道:“五爷是我的夫君,如今伯爷要辱我夫君名声,还叫我们受害之人不得开口,天下哪有这等蛮不讲理之事!”
她在一边听着,委实肺都要气炸了。
谢渊谢晟怎么能如此无耻,就这样把罪名推给了她的鱼郎,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想必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鱼郎竟全然一副逆来顺受之态。
她怎能容许有人这样欺侮她的鱼郎!
谢渊大怒:“你就是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五郎,”
他疾言厉色地瞪向谢冕,“你是怎么管你媳妇的?”
谢冕挑了挑眉,也站起身来,伸手握住朱弦的手,对她低眉而笑,面上神情欢喜之至,柔声而道:“娘子勿恼,气坏了身子可不合算。”
谢渊一口气噎在胸口,差点没把鼻子都气歪:“五郎,你!”
谢晟从容劝道:“五弟,顶撞父亲可是大不孝,弟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谢冕又是一声嗤笑,慢条斯理地道:“娘子不过是维护我罢了,休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就算认真计较起来,比起大哥曾经对父亲做的那些事又算得了什么?”
“你!”
谢晟脸色倏变,惊疑不定地看向他。
谢冕似笑非笑地道:“父亲气量宽宏,既然当年连大哥都能原谅,母亲也一直好好地活到了现在,娘子言语上小小的得罪又算得了什么?”
这下连谢渊的脸色都变了,吃惊地看着他:“你不是全忘了吗?”
谢冕垂下眼,神色阴郁,语气嘲讽:“我若不忘,又岂能活到今日?毕竟父亲可是十分‘仁慈’的,长兄也是出了名的‘孝悌’。”
上座上,许老太太也睁开了眼,震惊地看向他。
那时鱼郎才几岁,竟已经有了这样的心机?
谢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中又是难堪又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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