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见妍华这样问,便也倾耳听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格格,真是呢。
许是谁在给逝去的亲人送寒衣呢,格格还是快些回去吧。”
“姐姐不在,这会子又有人在哭,你说在哭的人是不是姐姐啊?毕竟这万福阁也就住了我们两个。”
妍华说着便循着那哭声走去,也不管灵犀满脸无奈地想要拉住她,只是说着看看便回。
只见在万福阁的东北角,一处非常隐蔽的灌木丛后,耿氏正跪坐在地,一边嘤嘤哭泣,一边烧着什么,纤云则跪在一边时不时地往炭盆里扔点儿纸钱。
“啊!
那是……”
待妍华看清耿氏烧的东西后,心里一惊,疑惑地瞟向灵犀。
灵犀生怕她惊扰了耿氏,顾不得尊卑,拉着她赶紧回了屋子。
“灵犀,耿姐姐为何在烧小人的衣服鞋子?”
妍华这才大呼小叫地吐出了心里的疑问,一双眼瞪得跟铜铃一般大。
“因为耿格格五个多月前小产过呀。”
灵犀白了她一眼,司空见惯一般随口答道。
“啊!”
妍华难以置信地惊呼了一声,半天才缓过气儿来。
“格格你也不要太惊讶,宋格格不是也才小产了吗?听说宋格格以前还生过一个女儿,也早早地夭了,侧福晋也殇过一个小主子的……”
灵犀见她真的有些受惊,忙倒了杯水给她,又帮着抚了抚她的背,顺顺气。
“灵犀!
跟小姐说这些做什么!”
盈袖正好从外面进来,听到灵犀说的那些话,有些不高兴,斥责地止住了她的话头。
忙走过来柔声安慰了妍华一会儿,让她不要害怕。
“盈袖!”
妍华见盈袖挡在她与灵犀中间,还一个劲示意灵犀不要再多说,不禁有些急了,扒开盈袖复又扯住灵犀问道:
“我不怕,你且细细说给我听!”
灵犀迟疑地看了一眼盈袖,一时间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格格,其实奴婢……也不是太清楚当中的细节,奴婢也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也许都是不幸早夭了吧……”
妍华听她这样说,失落之情溢于言表,垮着一张小脸又问道:“那耿姐姐的呢?是出了什么样的事情?”
灵犀又迟疑地侧头看了一眼盈袖,犹豫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看她做什么,快说呀!”
妍华微微冷下脸来,瞪了灵犀一眼。
妍华的脸尚未长开,嫩嫩的容颜这样一生气就像孩子耍脾气一般,着实没有威慑力。
灵犀倒是不怕她,只是担心她听了以后会乱想。
盈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冲灵犀点了点头,灵犀这才吃了定心丸一般开了口:
“奴婢当时也不在场,只是听说那一日耿格格在花园中散步,宋格格的小心肝儿不知道从哪儿冲了出来,耿格格一吓,不小心就跌了一跤,然后就……”
“小心肝儿?”
“是贝勒爷让宋格格养着的一只小犬,模样还挺可爱的呢,就是那一日不知为何胡乱冲撞,结果害得耿格格……哎……”
“后来呢?那只小犬可是被宰了?”
妍华一脸的凝重,她见耿氏平日里和善温柔,却不想她也经历过小产的苦痛,所以她心里对耿氏的欢喜又多上了一分疼惜和怜悯。
“可不是,耿格格哭了小半个月的。
可是贝勒爷喜欢狗,所以从那以后,福晋就加了一条规矩,养狗可以,但是必须栓住或者有人看住,若是再出那样的事情,就不仅仅是宰掉一只小犬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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