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莹醒来时,已经是翌日晌午,睁开眼睛后迷茫许久,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一直守在床边的怜春看到她睁开眼睛,急忙上前来扶她坐起来:“殿下,可感觉好些了,还有哪里不爽利吗?”
“我……”
赵乐莹刚开口就愣了愣,不懂自己的声音为何如此沙哑。
怜春立刻倒了杯温热的清茶,服侍她喝下后才道:“太医说殿下病得太急,虽是已经退热,可还要再养上两日才行。”
赵乐莹蹙眉:“退热?”
“是呀,殿下您忘啦,昨日晌午您沐浴时睡着了,在凉水里泡了许久,便起了高热,”
怜春提起此事便心中愧疚,“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若留在房中守着,殿下也不会病了。”
赵乐莹怔愣地听着她说话,还未听完脑子里就突然涌现一段记忆——
“殿下病糊涂了。”
在她说了‘要他’之后,砚奴将盖在她身上的薄被又往上拉了拉,将她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
确实病糊涂的她闻言,以为他不肯帮自己‘解酒’,加上头疼得厉害,身子也难受无力,干脆眼角一红脾气:“本宫就要你!”
砚奴怔了一瞬,见状只得哄道:“知道了殿下,你且睡会儿,待你醒来,卑职什么都答应你。”
……然后呢?
赵乐莹仔细回想,越想表情越痛苦。
……然后她便跟魔怔了一般,再三同砚奴确认他会说话算话,砚奴被她缠得无法,又怕她会在太医面前闹出笑话,只得在她的纠缠下写了一张契书,两人还郑重其事地签字画押。
她竟然缠着砚奴,签了一张一定要行房的契书!
“……本宫为何要想起来。”
她无力地扶额,恨不得杀了昨日的自己。
怜春吓了一跳,急忙搀扶她:“殿下,您没事吧?可要再召太医?”
“……不必,本宫这病,太医是治不了了。”
赵乐莹闷哼。
怜春以为她不舒服,赶紧出去催药了。
赵乐莹正专注地羞愧,也没注意到她何时走的,等回过神时,身边已经没了她的踪影。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股浓郁的药味飘进来,赵乐莹低着头,有气无力地坐在床上:“放那儿吧,本宫现在不想喝。”
“殿下,药要趁热喝。”
低沉的男声响起,赵乐莹猛地抬头,猝不及防闯进一双深沉的眼眸,她心下一颤,脑海再次浮现昨晚丢人现眼的回忆。
“……怎么是你,怜春呢?”
她仿佛一瞬间便镇定下来,全然看不出慌乱。
砚奴将药端到床边小桌上:“厨房刚做了糕点,她去给殿下拿了。”
“嗯,你出去吧,这里等她伺候就行。”
赵乐莹挺直脊背,优雅又雍容。
砚奴看向她:“卑职等殿下喝完药就走。”
赵乐莹顿时蹙眉。
她最不喜欢苦味,每次生病都不愿喝药,这次也一样,只是有了昨晚的事,她暂时没有心情讨价还价,尤其是跟眼前的人讨价还价。
虽然不情愿,但她在纠结一瞬后,还是端起了碗,将药一饮而尽。
“唔……”
把最后一口喝完,她蹙着眉头放下药碗,正要让砚奴下去,嘴里就被塞了块东西。
甜意瞬间在舌尖化开,将药的酸苦一点点驱逐,最后彻底只剩下软绵绵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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