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之上,秋蝉斜靠在护栏上,静静将一切看在眼里,待青衫书生走出大门,这才皱了皱眉返回房间。
第二日天不亮,秋蝉便匆匆出门前往竹林,自从她被长包,算得了半个自由身,出入绿芜苑也不再受限制。
先前许经年住在行宫,人多眼杂,搬去竹林后知者极少,姑娘便想寻个机会登门拜访一次。
竹林广阔,无垠无边,只在入口处立了一块石碑,上书“紫溪竹林”
四个大字。
沉迷于隐世生活的少年似乎刚刚起床,打着哈欠从卧房走到正厅,又一屁股坐在了摇椅上。
一身火红薄纱的舞姬看了看他披散的头和松散的内里长衫,心中竟生出一丝艳羡。
“找我有事?”
许经年慵懒的躺在摇椅上问道。
秋蝉并不作答,自顾自问道:“这般大的竹林,你自己住吗?”
许经年依旧延续自己的话题:“大清早来,想必有大事生。”
“自己住多有不便,总归需要人服侍。”
两人就这么自顾自说着,谁也不肯接对方的话茬。
良久以后,许经年捏着眉心道:“睡太久,头疼。”
秋蝉是个聪明女人,尤其对男人,知道什么时候该不卑不亢,什么时候该顺从乖巧,听许经年如此说着,便走到摇椅后,轻轻为少年揉捏起太阳穴。
“昨夜绿芜苑来了个青衫书生,自称看到了当日灾银被劫的经过。”
秋蝉赶在许经年睡着前开口道。
“灾银被劫后,这种人青州府衙已经抓了不下十个。”
许经年闭着眼睛,一边享受柔美舞姬的手法一边随口回道。
秋蝉道:“蒙面,持刀,穿飞花布料的衣衫,这些都被他说中了。”
许经年依旧双眼紧闭,只是嘴角略弯了弯道:“你如何看?”
秋蝉道:“至少六分可信,否则也不会一大早来寻你。”
许经年道:“你是个聪明女人,但人越聪明,往往心思越多。
我对你没什么把握,今日你若不来,从此咱们分道扬镳,你来了,算是通过一个小小的考验。”
秋蝉怔了怔,猛然醒悟道:“那书生是你的人?”
许经年不置可否。
秋蝉恍然大悟:“你想引蛇出洞?”
许经年从摇椅坐起,走到屋外伸了个懒腰道:“放个消息出去,就说书生一个人在紫溪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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