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别墅,天色已经暗了。
别墅内却是静悄悄的,在车库也没看到他的车,这表示他还没回来。
她内心难掩激动,将包放在沙发上,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这个时候,应该也是下班了的。
“喂,”
傅绍骞的声音从电流那边传来,极富磁性。
唐末晚呼吸略微急促:“那个,你回来吃晚饭吗?”
“你已经回去了?”
“嗯,如果你回来的话我就做,如果不回来,那就算了。”
唐末晚的手居然很紧张。
“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做吧。”
傅绍骞的回答让她一瞬间欢欣雀跃:“那好,我等你,你开车慢点。”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样交代的语气有什么问题,就是那么自然,脱口而出。
傅绍骞的心口,却是又一暖。
他从小跟着爷爷一起生活,傅站虽然疼他,可毕竟上了年纪,很多时候,都是将他交由保姆下人打理,他也争气,无论学习还是工作,样样都先人一步,出类拔萃,高中毕业后就去了国外上大学,一呆就是七八年,偶尔也回来过,不过都只是短短数日。
他从没感受过真的的家庭温暖。
其实他比唐末晚,真的好不了多少。
其实他跟唐末晚,真的没什么不同。
傅家这样的家族实在太复杂了,虽然傅站每个月都会给他一笔丰厚的生活费,可伴随着有心人的操作,这笔钱,往往都是悄无声息的被湮没了。
所以他从未收到过傅站一分钱。
他最忙的时候,一天要打三份工,所以他的掌心里至今还留着厚厚的老茧。
而傅站每次打电话过来,他都说自己很好,从未将这些事情告诉过别人。
他将艰辛踩在脚底,是因为他明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从唐末晚的言谈举止间,他完全可以猜出她在唐家过的什么样的生活。
每一户自命不凡的所谓富庶人家,对女主人带来的拖油瓶,总是不会待见的。
唐末晚那尴尬的身份注定了她只能在唐家受尽欺凌。
一想到她过去吃的苦,他的面色就不自觉冷凝下来。
他转头看了看安静的躺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嘴角稍稍露出温暖笑意,把油门踩到底,加快了车速。
车子奔走在山道上,竟是归心似箭。
唐末晚将汤煲在炉子上,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平凡无奇的打扮,以及一身的油烟味,快速上楼洗了个澡,拉开衣柜,想找出一件稍微高品位的衣服来,却发现那么困难。
除了t恤还是t恤,除了牛仔裤还是牛仔裤。
哎也难怪上次那陈医生会把她当成傅绍骞的侄女了。
最后她也放弃了,因为她的衣服她太清楚了,来回不过那几件。
完全没比美的可能性,不落得一个东施效颦的名声就不错了。
不过最后,她还是给自己的脸蛋补了点水,稍稍擦了点润肤露,年轻的肌肤就是这样,像刚剥开的蛋白,透着细腻的光润,吹弹可破。
手又在脸上拍了拍,看到自己细长的空空如也的脖子,想起安静的躺在背包里的那条铂金项链。
她不期望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可至少,还能为她稍微加点分。
把项链拿出来,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真的很漂亮,越看越满意,听到楼下传来的汽车声,她赶紧给挂上,笑着下楼去了。
女为悦己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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