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快散场的时候,岁晚的丈夫仍在忙着和别的大人物交际,时决明将订婚请柬递给岁晚。
岁晚看着印刷精致的请柬发了会儿呆,语气莫名:“你喜欢她吗?”
他现在的未婚妻温婉、端庄,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满意这桩婚事,也只是安静地待在他身旁,被忽略、被无视都无所谓,和岁晚一点不像。
时决明没有回答,声音颤抖地反问着她:“你呢?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喜欢到非他不可,宁愿否决自己前面十几年过往的地步吗?
岁晚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笑:“小草,你要快乐。”
订婚宴最终还是没办成。
时决明饱含歉意地提出还是取消联姻的提议的时候,面容模糊不清的女人甚至连惊讶的情绪都没有,温温柔柔地应着好,爽快到时决明就连早就准备好作为补偿的几个项目都来不及说出口。
梦里的日子风平浪静地过。
时嵘自他接手后蒸蒸日上,岁家在那个男人手里山河日下。
时决明和谢玉遥有时实在看不下去,都会悄悄施以援手,但只要被岁晚察觉到了,她都会把那些援助原封不动地退回来。
那时的二人只当岁晚是铁了心要和他们分道扬镳,难过夹杂着生气,但更多的还是对那个男人的咒骂。
直到某次宴会上,觥筹交错间,岁晚举杯时,袖口从腕上滑落,时决明眼一瞥,就清楚地看到了岁晚手腕上一圈青紫交错的伤痕。
不对劲。
这很不对劲。
时决明了解的岁晚就算眼睛瞎了,脑子里进了再多的水,也不会去为一个家暴凤凰男死心塌地。
谢玉遥听说这件事之后,反应比时决明还激烈,当即转身,拔腿就要赶往岁家:“我杀了那个傻逼。”
……
然后,时决明就接到了谢玉遥小声叫他去局子里捞人的电话。
老实说,时决明和谢玉遥也算是发小,认识这么久,头一次知道她行动力那么高。
鼻青脸肿的男人、咬牙切齿随时要跳脚的谢玉遥……和坐在角落里,披着谢玉遥的外套,手里端着女民警倒给她的水,双目失神的岁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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