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妈妈年轻的时候,更青春的时候,甚至于说和父亲相遇的时候……
归归对父亲几乎已经不剩半点印象,连长相都想不起来。
妈妈偶尔提到他,也只是说他近期境况不甚如意,却从不提他们如何相遇,又是如何离婚。
仿佛那是被妈妈一同埋葬的过去。
――而妈妈今天又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在今晚这样失态呢?
但这问题,思归不会去问。
而且就算问了,柳敏恐怕也不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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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思归挣脱自己的思绪,轻轻睁开眼睛,看向盛淅的头像。
你会喜欢我吗?
年少的归归呆呆地问。
然后女孩儿白皙生嫩的、有点期待又有点酸涩的眉眼贴上屏幕,睫毛柔顺地触碰玻璃,仿佛想要用那动作贴住另一个个体。
她看上去前所未有地甜蜜,如果那一刹那有熟悉她的人看到了,会觉得那近乎是温驯如鹿的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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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来临……也没多悄无声息。
甚至挺张扬。
六月初时一中校门口就打上了“祝高三同学们旗开得胜”
的大红喜庆标语,门口的大led循环播报对本届考生小韭菜们最诚挚的祝福,余思归每天早上登校时瞄一眼那些祝福都觉得非常阴间,甚至开始怀疑高三学长学姐看到这滚动播报led会不会更想不开……
“――校门口肉夹馍都不香了。”
大清早,蒋锐在班上宣布。
他利用早自习前的时间竭力渲染恐怖气氛:“朋友们,你们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
我今早来上学的时候门卫大叔突然又拦下我来,笑着对我说,蒋锐啊你这肉夹馍都吃一年了吧?你都是高二学生了能不能有点别的追求,有没有兴趣换成另一家鸡蛋灌饼试试――你知道这场面有多恐怖吗?”
物理课代表记名字的手微微一顿,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蒋锐你带早饭进学校到底被抓了几次能抓到门卫都认识你?你不会塞包里吗?”
班长则更为震惊:“蒋锐你吃肉夹馍能吃一年?”
正交语文罚抄的余思归愣愣的:“灌饼好吃吗?”
“……”
班长沉默了下,诚实地回答归老师:“还成,但我还是投一票两条街外的鸡肉卷……”
蒋锐:“……”
“这不是重点好吗!”
蒋锐怒气冲天:“重点是那句‘高二的学生’!”
余思归瞅了他一会儿,疑惑地问:“……怎么了吗?”
蒋锐强调:“我们都算高二了啊!”
归归老师愣了一下:“那不然呢,你想当高三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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