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一些像。”
何绍礼只简单说,并不多解释。
他继续开车,嘴角有自顾自地一丝笑,却很浅,“子燕姐,你今天说,我回国后总是在晾着你?”
江子燕还没答话,他就淡淡地接下去:“但明明也是你在晾着我啊。”
江子燕沉默下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楼月迪一下子就占据全部的思绪。
她都有点忘记最初回来的理由。
哦,最初回来是因为儿子,她开始只想着何智尧。
后来七七八八,江子燕要承认,她对何绍礼的用心程度并不够。
母亲和家乡是笔乱账,儿子总有一日会长大,以后陪她时日最多,甚至陪到白首的,是眼前的青年。
但比起何绍礼对此事的万分确信,江子燕却总感觉自己依旧不能对他交付全部的身心。
到机场的时候,要去自助机器换票。
何智尧突然间想起来,他最喜欢的那本涂卡童话书,因为匆匆离去,不慎被落在酒店大堂座位。
而何绍礼在旁边胳膊没夹稳,备用手机掉在地面,钢化玻璃居然全碎了。
还完票,父子两人沉默地坐在候机室一隅,一个不死心地继续翻着小书包,一个正注视着碎屏,身上散发相同怨气,似乎能冲破整个宇宙。
江子燕就坐在他俩对面,她自己买了包小咸鱼酥,边想心事边慢慢地吃完。
再抬头的时候,看着他俩居然正死死瞪着自己。
“怎么了?”
她一怔。
江子燕刚才分别问他们要不要吃,没人理睬。
何绍礼此刻的目光幽深,她不太能直视,于是先问儿子,“尧宝,我这里还有一点点,你要不要尝一口?”
何智尧便很悲愤地爆发了:“姐姐,你咋天天就知道吃呢!”
何绍礼的手机壁纸上,江子燕的脸已经随着玻璃碎成渣渣,他也冷淡地接腔:“她脑子已经摔坏了。”
江子燕默然无语,顺手拆了最后一包小酥鱼。
零食袋子很小,她慢嚼细咽,两口就吃完了。
何智尧不由更绝望,嘴上的泡都气得抖了两下。
何绍礼冷言冷语地继续说:“有这种姐姐,真是岂有此理,胖子,以后咱俩换个新的吧。”
何智尧悲愤欲狂,刚想躺在地上挺尸,但听了爸爸这话,立马就托马斯旋转般地怂了。
他打直了膝盖,轻声地说:“……这,还是不要换了吧,我就喜欢现在这个。
“
何绍礼还没觉得他自己这话多孩子气,就只觉得儿子非常没出息。
随后,何绍礼板着俊脸,问了一个更幼稚无聊的问题。
“我和你妈妈,你最爱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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