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蔓心头一紧,看到余笙毫无血色的脸,她突然改了主意。
她猛地划开了余笙的手腕,一道细小的口子顷刻间涌出血来,不断往下滴着。
她把余笙扔到地上,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我也要让你尝尝,血液不断从身体里流走的绝望感觉!
我倒是要看看,是救你的人快,还是你的血流得快!”
话音刚落,许时蔓从怀里摸出一盒火柴来,点燃后丢在余笙背后的木材上,木材很快烧了起来,冒起浓烟。
她盯着余笙死一般的面庞,冷笑着离开了。
走的时候,还把这个小仓库的门给锁死了。
余笙全身被绑住,动弹不得,手腕上的口子还在往外涌血,地上已经红了一片,周围火光亮起,浓烟阵阵。
她倒在血泊里,苍白的脸与殷红的血混在一起,刺目又悲凉。
她快死了吧。
浓烟封锁了她的希望,手腕上的口子带走了她的意志,她能明显感觉到,生命在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流逝。
她想起了方方,这次是真的要去陪他了,她突然觉得,死亡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这样想着,余笙缓缓阖上了眼,神志开始涣散,目光失去焦距。
可猛然间,她好像听到了谷倾然的声音,他在焦急地喊她的名字:“余笙……余笙……”
和每次他在床上轻柔地叫她不一样,他的声音急切、仓惶、恐惧,像在迷雾中走散的人,寻找生命的踪影。
不几声,那个声音又消失了。
余笙蓦然笑了,浅浅扯起的弧度里,藏着她温柔的回忆。
也许这就是回光返照吧,人临死前,总会想起一些尤其重要的人与事。
比如,方方,比如,谷倾然。
许时蔓的话,彻底解开了她的心结。
她怨他白白恨了自己七年,可自方方过世之后,她又何尝不是一直错怪了他?明明有那么多可以解释的机会,他却从来没有说过。
如果没见到许时蔓,或许余笙会以为,他这是为了保护许时蔓,可现在她快要死了,她突然便想通了一切。
她心目中的谷倾然,不该是个坏人的。
也许,他只是想把这种痛与恨,一个人全担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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