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四个人围着篝火互相依偎着,早已沉沉入睡。
森林里传来一阵阵松涛声,那是风吹过山林时,松树的枝叶互相摩擦,爆发出的磅礴的声音。
偶尔有低低的虫鸣,和森林深处传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低吼声。
几只瘦弱的狼远远地观望着篝火旁的人,但天生怕火的本能,让它们远离那堆篝火。
只能悻悻地离开,并在远处发出一声长嚎,表达它们对火的不满。
弗拉基米尔翻了个身,抱住谢廖沙,嘴里喃喃地梦呓着:“瓦西里,我亲爱的瓦西里……”
尽管到了后半夜,温度骤降到只有不到十度,四个精疲力尽的人还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和他们相比,把帐篷支在刘苦生的院子里的罗通等人显然就幸福多了,罗通等人仍然保留了轮流站岗的习惯,五个人装备不离身,但这觉睡得踏实。
和后世的龙国人相比,那约洛霍通的生活可以用慵懒来形容,当然了,这个年代也不用指望有什么夜生活,能维持基本的生活已属不易。
天一黑下来,除了极个别的人家里点着鱼油灯,多数人都直接睡觉了。
只有谢家的院子里,仍然燃起一小堆篝火,谢永强把白天收集的盐粒,按照洪丽说的,用清水浸润,溶解,再放在瓦罐的残片上,用小火慢慢把水煮掉,并仔细观察每一次重新结晶的盐的区别,如是反复。
谢永强有极大概率成为库页岛第一个“化学家”
。
制盐是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的事,他也从来不知道,家里永远断断续续不够吃的盐能够如此轻易地从海边获得,甚至他从不知道,自己从小到大没离开过的海边那些白花花的小颗粒就是盐——尽管不能直接吃。
瓦片上的水沸腾着,在水消失的边界,结出一层细细的白色粉末。
谢永强按照洪丽吩咐的,每次留下一部分水,把瓦片上的粉末小心地收集起来,然后再次溶解,再次收集,重复再三……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这是谢永强这辈子第一次通宵,尽管他感觉到很疲倦,但他欣喜地看见,经过自己一夜熬煮、收集,得到的那些几近纯白的粉末——那比私盐贩子带过来的掺杂着泥土的粗盐粒要细腻多了。
他忍不住用手捏了一点点放进嘴里,鲜、咸,没有洪丽说的杂质的那种苦涩。
“成了,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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