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麟双眸血红,愤怒的抬手,长有倒刺的鞭子便从小孩右脸擦过,勾起一条鲜血直流的长痕。
小孩子立马疼得哭了起来,阴森到诡异的暗牢,再次多了种声音。
“你不要伤害他,他还只是个孩子!”
宋越着急的挣扎了起来,想要摆脱四肢的束缚,将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抱在怀里。
只是玄铁的镣铐哪有那么容易挣脱,武功高强的人都很难办到,更何况他一个乡下里的文弱书生。
挣扎了几下,本就无力的身子越虚弱,若非镣铐的支撑,他恐怕早就摔倒在地了。
凤归麟的眼里从来没有同情二字,见宋越如此紧张那个软弱幼小的孩子,他的心越的狠辣。
嘴角微微勾了抹阴寒的笑,右手缓缓的将鞭子扬起。
“我说,我说!
我全都告诉你,你不要再伤害我儿子!”
镣铐哗啦作响,与之而起的,还有宋越无能为力的哽咽声。
凤归麟敛了下眸子,慢慢收起鞭子,冷漠无情的看着他。
“其实我也不确定小宝是不是陛下的孩子,甚至我都不确定他是不是我的孩子。
“他是有一天忽然出现在我家门口的,襁褓里的他干干瘪瘪,连身上的血迹都没洗干净。”
宋越清晰的记得那是四年零两个月前,那一日大雪纷纷,他不用去给孩子们上课,便顶着风雪早早的离开了家门。
因为那是他及冠之日,没有人记得,没有人在乎,他自己庆祝一下就好了。
待他拎着换来的二两肉归来,就看到茅屋的台阶上放着一个襁褓,里边的孩子已经冻得面色青。
他连忙将孩子抱到屋里,把三日的柴火一了,就为了给孩子取暖。
他小心的拆开被雪浸湿的襁褓,里边掉出来一封信,以及一块质地上乘的玉佩。
信里说的那孩子是他与一位贵人的,希望他能好好抚养,留下玉佩只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念想,同时断掉他的奢想,因为那贵人是不会承认他的身份,也不会要那个孩子的。
“当年我进京赶考,说来也是不齿,我确实与一位姑娘……”
宋越有些羞愧,“与她一度春风,只是醒来后芳踪难觅。
“我想过要负责,我也在云都寻了好些时日,只是后来名落孙山,加上盘缠用尽,我再也无法待在这繁荣富庶的云都。
“我吃过没有父母的苦,不管小宝是不是我的儿子,在我心里他都是我的孩子……”
一讲起小宝来,宋越便开始念道个不停,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凤归麟没心思听他后边的废话,兀自陷入了沉思。
孩子是四年前被生下的,那么近五年前怀上的,那个时候凤瑾才登基一年多,正是勤勉的时候,一言一行均受百官以及天下人的关注,是不可能有机会瞒着众人孕育一个孩子的。
与孩子一起的玉佩,又是皇家所有,那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不过既然不是凤瑾的,那便好很多了。
凤归麟可没工夫给人找妻子,找娘亲,将鞭子一扔,提着步子就朝暗牢外走去。
他嘴角勾着笑,配着那一身如血似的红袍,妖异得令人心惊。
候在地牢入口的冥然一脸古怪,完全想不通自己主子又怎么了。
真是喜怒无常,喜怒无常啊!
“主子,这么晚了,咱们去哪儿?”
“听说有人狗丢了,本王好心的去瞧瞧。”
“那牢房里的人……”
“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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