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逸打量着她,道:“你准备穿这身衣服去?这衫裙是丽姑娘送你吧?我看过你被送去蒲连寺时所带的衣物,怕是薛夫人没想让你待太久,所以只为你准备了襦裙。”
此话一出,着实让薛容月一惊,她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的衫裙,抿了抿嘴。
的确,可是今日凉风习习,襦裙那样单薄,再受了凉可……
“你不必担心,”
赫连逸打消她的顾虑,说,“你且换上襦裙,披上本王的披风,到了蒲连寺把那披风给荣清,他会在外面监视着,待薛夫人走后,你再披上披风回来即可。”
赫连逸说着,拍了拍手掌,一个家丁捧着一条墨青色的披风缓缓走来,双手奉上。
“王爷真是思虑周全,容儿谢过王爷。”
薛容月接过披风,进了屋子。
关上门的那刻,她气得跺了跺脚。
哼,这家伙说披风披风就到,看来是早就知道大娘回来,此时才告知我,不怕坏了大事吗?
想到这里,薛容月冷哼一声,快速换上了襦裙,系上披风。
开门的瞬间,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她出来的时候赫连逸已经没了踪影,只有荣清站在摇椅旁等待她。
荣清见她出来,微微一笑,引着她去了地道。
二人穿过蜿蜒曲折的地道,来到了蒲连寺后院的厢房,薛容月摘掉披风扔给荣清,自己快走两步,进了厢房,半靠在床边,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时不时咳嗽两声。
少顷,薛夫人在采荷的陪伴下走进了厢房,一见面色焦黄的薛容月,心里抽搐了一下。
她走到床榻边,拍了拍薛容月的小手,关心道:“容儿你面色这般差,既然醒了,为娘想着还是要把你接回府中休养为好。”
回府!
薛容月一听这两个字,打了个激灵。
她咳了咳,装作有气无力地样子说:“大娘,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容儿被煞气附身,还是应当住在清修之地,直到身体完全好起来才可回相府。”
薛夫人抚着薛容月的脸颊,叹了口气,说:“我便知道,你定会这样说。
不过,后日便是为娘的寿辰,你定是要回家住两天,也沾沾喜气,助你去除病魔。”
“这……”
薛容月咬了咬唇,微微皱眉。
算起来,的确到了大娘的寿辰。
自打重生以来,我脑子总是浑浊,竟险些忘记了大娘寿辰。
眼下若是拒绝,实为不孝,可若是答应……等一下,或许回了相府,我便可趁乱远走高飞了!
想到这里,薛容月点了点头,应允道:“既是大娘生辰,容儿必须得回府住几日了,容儿总担心会把邪气带给大……”
薛夫人伸出食指竖在薛容月的双唇间,道:“容儿切莫胡思乱想,为娘知道容儿孝顺,定会答应回相府住几日,便多带了一顶轿子来。
事不宜迟,咱娘儿俩即刻回府吧!
采荷!”
她说着,唤来了采荷。
只见采荷手中捧着一个木盒缓缓走来,她微微欠身,把木盒打开,取出里面的物品。
那里面装着的是一件修着牡丹花衫裙。
上衫为淡黄色,下裙是蓝黑色织金绸缎马面。
薛容月揉揉眼,摸了摸,道:“大娘,虽说现在天气渐冷,但是这裙子略厚些,这……”
“你身子虚弱,总要穿厚些。
本来为娘是想给你拿那件绣着月季的袄,但是怕你热,便换成了衫,你且穿着吧!”
薛夫人说着,命采荷给薛容月更衣。
采荷应着,扶着薛容月走下床,褪|去她的襦裙,给她床上了衫裙并梳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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