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祁竹并非贪慕她的美色,只是想泄恨,想折磨她。
否则为什么他一个男子,为什么要亲那种地方,要将她一点一点全部融化,要她服输,才真的要了她。
阮扶雪恨。
恨自己不争气。
她被教导的《女诫》《女则》都读到哪去了?护不住自己的衣裳是她没有力气,被祁竹强行剥掉的,可难道她觉得舒服欢愉也是被祁竹逼的吗?
祁竹对她问了好多羞人的问题,她根本没办法回答,又无法违心撒谎,胡乱说了好多。
她想说不是,可她的身体格外诚实。
这尤其让阮扶雪讨厌自己。
她哭着想,莫非她实际上真是个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她听见祁竹一声嗤笑。
祁竹倾身下来,吻了吻她的嘴唇,将她抱起来,好似是她也很配合一样,他带着几分得逞凉薄的笑意,嗓子沉哑地问:“阮扶雪,你看看你,腰软成这样,被别的男人弄得动情不已,也敢自称贞洁烈妇去给霍廷斐守寡?”
阮扶雪说不清。
她颤颤抖抖,哭哭停停,在山间小屋,翻来覆去也记不清被要了几回,终是抱着愧疚,累得沉沉昏睡过去。
——再醒过来时。
阮扶雪现自己已经不在破旧简陋的山间小屋里,而是在一处温暖避风的大房间里,躺在一张黄花梨木的围边床上,盖着柔软的锦被。
在竹床和白虎皮上生的事,就仿佛只是她做的一场过于香艳的梦。
不,这不是她的屋子。
也不是寺庙的厢房。
阮扶雪坐起身来,稍一动作,便现身上酸软作疼,像是人拆散了又重新拼起来,难受得紧。
一坐起来她就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
锦被差点滑下去,阮扶雪赶紧抓住,遮在胸前,都不必掀开被子看,她的胸口肩膀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绯红吻痕。
在提醒着她,在寺庙里生的事全不是假。
完了。
阮扶雪又惭疚又委屈又懊恼又慌张。
她又被祁竹抓住了。
她环顾四下,连件衣裳都没有,祁竹尽然就这样光溜溜地把她扔在这,难道是一路把她裹在袍子里从寺庙抱回宅子里吗?这也太……太……
正想着。
门边传来“咔嗒”
一声开锁声。
阮扶雪听见男子的脚步声,不知为何,她就是能分辨出来,那是祁竹。
果不其然,祁竹推门而入,安步当车,气定神闲。
像是来看看他圈养起来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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