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扶雪低着头,摸自己的袖子,却脸色一变,她现找不到了,顿时慌了一下。
怎么丢了?她都想不到是什么时候丢的!
祁竹察觉到,问:“怎么了?”
阮扶雪羞愧地说:“没、没什么……”
祁竹追问:“到底怎么了?”
“我有东西弄丢了。”
说完,阮扶雪自己都觉得自己笨,怕被祁竹嫌弃,“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件。”
祁竹倒不嫌弃,只觉得自己这个小青梅有点笨,阮扶雪除了长得美一些,就没别的什么长处,看来以后只能嫁给他了,嫁给别人的话可怎么办好?哪家能要这样丢三落四的主母?若是嫁给他,他不嫌麻烦,他可以既赚钱养家,还打理中馈,阮扶雪在家当个小笨蛋也无妨。
但世上男子多肤浅,怕是会瞧上他家傻芫芫的相貌,叫他好着急,想快点把阮扶雪圈养起来,没的被旁人欺负了。
阮扶雪觉得今天真是糟透了。
她精心画了妆,却不得不洗了;买了写有他们名字的灯,却在路上坏了;给景筠哥哥准备了香囊,却不知道何时弄丢了。
唯有见到祁竹这件事叫她觉得开心。
恰在这时,一声竹哨声响起,打断他们的儿女情长。
是祁竹安排把风放哨的小厮在提醒他们。
祁竹在心底叹口气,时间差不多到了,再拖下去,他们幽会的事情怕会被现。
祁竹说:“快回去吧,不然你伯母要现了,已经一炷香时间了。”
怎么那么快呢?阮扶雪不舍地想,她觉得自己期盼了好几个月,结果才见着祁竹,就又要分别了。
阮扶雪道:“你要快些来京城,来……来……”
她说到后面,想说“来娶我”
,可这实在太羞耻,到底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祁竹说:“我三月就到国子监念书。”
阮扶雪还是没走。
祁竹吓她一下,好笑地道:“还赖着?再不走,被你伯母现,当场就得定下婚事把你嫁给我了。”
阮扶雪红着脸,脱口而出:“那也没关系。”
祁竹被她弄得大红脸,有时他觉得芫芫好害羞,有时又觉得芫芫好胆大。
话是这么说。
祁竹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她送走了,阮扶雪知道祁竹是怜惜她,为了她的名声在出嫁前没有污点。
阮扶雪悄悄回到家人身边,倒没被现她去和男子私会,三娘嘟囔说:“你怎么如厕如了那么久?”
阮扶雪不大会撒谎,小声说:“有点不舒服……已经好了……”
过没一会儿,便下山走了。
伯母让大家都提上花灯。
大伯母将那盏八宝琉璃灯给她,道:“这是霍家大公子交托给你的,你先拿着,好好存放,明日我们再拿去还。”
阮扶雪不大想拿这盏灯,漂亮是漂亮,但是沉重,而且是个陌生男子强行给的,可她耳根子软,就是自己心里别扭,大伯母这样交代了,她想着,再忍一小段路也没事。
她自小寄人篱下。
早就习惯了忍耐,凡是能忍,她就绝不与人顶撞意见。
大伯母打量她,真是美灯照美人,美不胜收,满意地颔。
阮扶雪低下头,紧紧攥着灯柄,好怕不小心摔了,她可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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