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荣敛起笑容,眼眸微眯,幽幽道“是个好人。”
正因为是个好人,以后她才能全身而退。
“有殿下和谢小侯爷庇护小姐,小姐的路定能走的更顺遂些。”
青棠由衷地替顾荣感到开心。
顾荣没有言语,心绪渐渐飘远。
在搭上前,她所有的嚣张皆是虚张声势,但凡汝阳伯冷静狠戾些,她没有机会兴风作浪。
现在,虚张声势变为了仗势欺人。
有势,自然是要仗的。
至于她的路能顺遂多久,要看她和乐安县主之间虚伪的和善何时彻底撕破。
她要在这一天到来前,借更多的势,丰盈自己狭窄干瘪的翅膀,有朝一日乘风而起。
谢灼驻足于街巷的转角,目光回转,瞥向那辆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马车。
他的那句不是,不仅仅是在反驳性情鄙薄,也是在质疑顾荣的解释。
顾荣归还信物,不是在汝阳伯夫人的丧仪上,而是在汝阳伯迎陶氏入门的喜宴前夕。
顾荣在得知汝阳伯在外有一子一女,且要在其亡母尸骨未寒之际办喜宴,便一腔孤勇决意毁了喜宴。
年仅十岁的顾荣,选择了最决绝也最粗暴的方式。
在陶氏进门必跨的火盆上淋了油,大红的嫁衣狼藉焦黑,旋即又不顾一切毁了汝阳伯精心安排的筵席,而后握着金剪闯入喜房。
一场喜宴,险些变白事。
在做这一切之前,顾荣亲至乔府,归还了信物,执拗的一再强调亡母遗愿婚约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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