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的青石板路上留下长长一条血迹。
顾荣还未开开口,不言就甚是有眼色拎来一桶桶水倾倒在石板上,用扫帚将庭院里的血迹扫的干干净净。
“不言,稍后你与青棠出府,按方子为小知准备食材,再去寻人牙子买些身强力壮的仆妇,签死契,过好文书。”
不言恭敬应下。
房间里,似有呓语声响起。
顾荣蓦地回眸,提起裙摆跨过门槛,小跑着入内。
顾知睡的不安稳,细细的眉头紧皱着,口中反复呢喃着“阿姐。”
“娘。”
“阿姐。”
顾荣倚着床沿坐在踏床上,模仿记忆里母亲的声音,温柔慈祥的讲她听着长大的故事。
那是母亲哄她睡觉时,轻拍着她的后背,讲给她听的。
早已模糊的记忆里,母亲和汝阳伯有一段琴瑟和鸣妇唱夫随的日子。
即便那是汝阳伯刻意织就的美梦,只为让母亲沦陷在柔情蜜意的虚假幻境里,心甘情愿供养伯府。
真情是能伪装出来的,但真金白银真就是真,假就是假。
温柔慈祥的声音流淌着,顾知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
薄暮暝暝,天将黑未黑。
不言带着过了身契的仆妇候在竹葳院外。
顾荣掖好顾知被角,揉了揉发麻的腿,缓了须臾后,朝外走去。
足足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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