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汪氏过世后,貌似就没人这样管过温彩。
温彩虽被斥责了,却满满都是欢喜,“嫂嫂,我保证下次不在外头留宿。”
徐氏方轻声道:“我且信你,这次便罢了,我不告诉你哥,下次我可不会替你隐瞒。”
温彩嬉笑着,抱住徐氏的脸。
徐氏惊呼着:“放开,快放开我!”
温彩不管不顾,在她脸颊上香了一口,方得意地放开徐氏。
徐氏摸了一把脸,全都是口水,“别不当回事,下次再犯,我可饶不得你。”
徐兰芝是顽皮些,可好歹还得听她这个大姐的话。
温彩连连点头,像个可爱的乖宝宝般,“嫂嫂的话我记下了。”
她转身走近铜盆,捏着帕子,手一阵钻心的痛,不由得倒吸一口寒气。
徐氏听到声响看着身上衣裙破了一个又一个洞的温彩,“你到底去哪儿了,是到林子里去了?”
抓过温彩的手,却见双手都是血泡,有的已经破了,一沾水就疼,徐氏轻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到乡下干农活了。”
温彩面露诧色,“嫂嫂火眼金睛,我正是去乡下干农活了,这是拿锄头磨的。”
“去,你又来哄我。”
温彩这娇滴滴的模样,哪里像是干农活的人。
徐氏也就是随口一说,现下连她自己都不信。
“你这手是怎么磨破的?是学武?还是干了什么活?”
“我真是干活磨的。”
徐氏轻叹了一声,神色里满满都是不信,转身取了自己的包袱,从里面取了一瓶药膏,小心地摸到温彩的双掌上,“我信你是个知分寸的,我不问就是,但这夜不归宿就是不对,传扬出去,可是要被人凿脊梁骨的……”
徐氏又开始一通说教。
温彩态度极好,应得很爽快。
待徐氏抹好了药,温彩洗了脚,倒头便睡了。
一觉醒来,屋里还亮着灯,徐氏还在抄写经书。
温彩披衣坐到案前,取了经文,拿了自己的硬笔抄了起来:“嫂嫂还是歇下吧,你是有身子的人,可经不得这样熬夜。”
“这可不行,我是第一次给婆母抄经安魂,抄了三天比你抄一天的也多不了几页。”
看着温彩的动作,徐氏便有些郁闷。
同样是抄经,温彩比她快了一倍。
杜氏就她一个儿媳妇,活着时不能尽孝,人死了,她总得尽尽心,就想多抄些,明儿要做法事,她更得烧经祈福。
温彩扶起徐氏,“有身子的人可不敢这般操劳,我帮你抄可好,实在不成,花些银子从寺里买几十本经书也行。”
买来的,怎能与她亲手抄的能表孝心。
温彩倒是说得轻松自在。
她直接拽了徐氏,让徐氏躺下,又替杜氏盖了被褥,这才回到案前继续抄经。
*
次日,起得早。
徐氏与温彩换上了早前预备的素服,来到护国寺大殿,在寺中一名方丈主持下开始诵经祈福,通常这样的法事,小寺庙里请四五个僧人诵上一日经,像护国寺这样的大寺庙,做法事有大、中、小型三种,在法事,便是全寺数百名僧人一起诵经;中型的是为七七四十九名;小型法事便是十二人。
徐氏预备的法事便是四十九名僧人同时诵经,嗡嗡之音不绝于音,像平静的海面那不高而翻逐的浪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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