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眸子疑惑的转了转,而后便将视线垂了下去,犹豫地问道:“……这狗,还没被陛下您打死吗?”
他觉得以凤瑾暴虐的脾性,寻狗启示里的狗,多半升天了。
陛下重赏寻狗,不过是想广而告之,让那狗死都不得安宁。
全天下都知道这样一条狗,但没有人能找得到,它以神秘的失踪形式活在了众人的心中,这应当是暴君创造的另一种意义上的鞭尸。
啊,还是陛下狠!
惹不起惹不起!
凤瑾气得抡起拳头就想砸上去,最好将那大方脸砸得稀巴烂,但她还是忍住了,毕竟现在由她代替的女帝有几斤几两,她还是极为清楚的。
“你知道吗,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有些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她将双手合在一起,捏着咯吱作响,笑眯着双眼,危险的盯着夜一。
“陛……陛下,咱们不是在谈狗吗?”
夜一脱口而出,说完便有些后悔了。
他忘了,统领大人提醒过,这暴君不喜欢别人问为什么。
凤瑾动作优雅的捏着手,凤眸微眯,嘴角勾着危险至极的笑,将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里逼出来。
“人是这样,狗也是这样。
懂?”
“懂懂懂,属下懂,属下懂!”
夜一欲哭无泪,抱着弱小无助又可怜的自己连连应是,就怕那纤纤玉指将他头盖骨给掀了。
这暴君虽是一介女流,可身负玄机子大师百年功力,战斗力惊人得很,只要她愿意,别说头盖骨了,长极宫都能立马被掀了!
看着夜一的怂样,凤瑾越的嫌弃。
真不知是怎么搞的,明明是那死狗的得力下属,却没那死狗的半分优点!
呸,哪儿有优点!
唯一的“优点”
,便是一往情深的想给朕陪葬!
朕还不想死!
凤瑾拧眉,嫌恶的摔了下袖子,嚷嚷道:“走走走,随朕出宫!”
夜一的慌张凝固在了脸上,愣愣的问道:“去……去哪儿?”
迎上凤瑾晦暗不明的目光,他再次哭着脸,求饶道:“属下不问了,不问了……”
“呸,怂货!
朕很吓人是吗?”
凤瑾嫌弃的扫了他一眼,甩着袖子就迈步往外走去。
“你不是说,曹国舅在问朕,丢的狗是松狮,哈士奇,边牧……还是萨摩耶吗?
“朕刚好去瞧瞧,看那家伙在搞什么名堂。”
当今陛下钟爱土狗的流言不胫而走,黑市上土狗成了紧俏货。
土狗也不叫土狗了,有心人给它取了个富贵名,叫做帝皇犬。
老张头紧张的抱着自家油光水滑的大黄,警惕的盯着周围虎视眈眈的靠近的乡邻。
“走走走,大黄是我的狗!”
“老张啊,荣华富贵想不想要啊,放以前你抱着是烂渣渣,现在你抱着的是金坨坨!”
金坨坨……
在老张眼里,油光水滑的大黄好似真的变成了一只金灿灿的黄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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