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循的身体已经主宰了他的意识,这些无关紧要的发现根本阻拦不住他的脚步。
他朝着祭祀台大步走去。
在那风暴一样汹涌的灵力风暴眼渐行渐远之后,随着山体晃动而摇撼的石柱后面出现了数个身影。
赤须人的面容透着怒极的赤红,宫一冲那张因为常年避光而苍白的脸颊也充了血。
……完了,他们完了。
计划败露,祭品逃跑,祭典失败,“吞天之象”
并未复活。
赤须人早已是怒发冲冠,一把拎住了宫一冲的前襟,压抑着声音低吼:“怎么回事?那是什么东西?”
宫一冲望着刚才江循停下脚步、向室内张望的地方,仿佛他还站在那里似的,不可置信地喃喃低语:“……居然是他。”
赤须人皱眉:“什么?”
宫一冲:“……他居然还没有死。”
还未待赤须人再次发问,宫一冲就反手拽住了他的前襟,大声吼道:“……杀了他!
快杀了他!
若他活着一日,老祖就……就……”
气性一起,宫一冲的面皮上便奇异地浮现出了几道虫迹,饱满肥硕的蛊虫在皮下蠕动的形态清晰可见,甚至能看清那虫身上环形的肉节。
蛊毒发作,宫一冲眼白一翻便失了意识朝下倒去,一侧的正心急忙伸手去扶,此时,正殿顶端的一块装饰石板被震得脱落下来,砸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石光飞溅,一块小小的石块砸上了正心的后脚跟,他一个激灵,急急地对赤须人道:“快些走!
这里要塌了!”
赤须人听了半截话,怎肯罢休,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你师父是何意?那东西是哪家的公子?怎得有这般强悍的灵力?他和老祖又有何关联?”
正心惶急地望着抖动得越来越剧烈的穹顶,全然无心解释,膝弯和牙关一同打着战:“弟子不知!
一些秘事只有师父知晓,我虽是师父座下弟子,却也不知道师父的打算!”
这西延山眼见着危在旦夕,赤须人也起了逃命的心思,但犹不死心:“老祖的祭台还在那里!
我们用了三年的时间,好容易才……”
眼见赤须人还无心放弃,正心都要急得跺脚了:“家主!
!
留得青山在的道理无需我多讲吧!
这祭台怎么着也能再建起来,老祖终有复活的一天!
可若是家主出事,谁来主持大局?谁来助老祖东山再起?!”
正心发现自己的劝说见了效果,赤须人面上出现了动摇之色,急忙继续添油加醋鼓唇弄舌:“……报家主,关于刚才那人,我略知一二!
他是渔阳秦氏大公子,秦牧。
我师父几年前就发现他身怀异术,将来必是家主的死敌,便下令除之,谁知道他本领高强,还有高人护佑,师父几番暗杀,竟然都不见成效!
日后只能仰仗家主亲自动手了!
……此地不宜久留,还望家主早作决断!”
赤须人一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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