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谢无是个太监。
她可以不在意,但为人父母如何能不在意?
爹娘不过是为她好罢了,她也不能来硬的伤了他们的心,只得慢慢去劝。
除夕夜,京中一片欢腾,五颜六色的烟花一阵阵地洒满夜空,爆竹声从一大清早就开始在街巷里响起来,到入夜时都没停。
谢无进宫参宴了,谢小罗和谢小梅与府中众人一道吃了年夜饭就各自回房歇着。
谢小罗扒在窗边看了会儿烟花,忽闻女孩哭声,回过头,就见谢小梅哭唧唧地进了屋来:“哥哥……”
“怎么啦?”
谢小罗朝她跑过去,谢小梅把手里的压岁钱串一递:“好丑,我想娘了!”
去年过年,娘给她编了压岁钱串。
今年娘不在,爹也照猫画虎地给她编了一个,但编得太丑,歪歪扭扭的,让她更想娘了。
谢小罗皱着眉头,低语呢喃:“我也想她了。”
他鼓一鼓嘴,突然动了念头,目光一扫屋里见乳母们不在,便小声说:“我们去找她吧。”
谢小梅浅怔:“怎么找?”
“温府不就在隔壁吗?”
谢小罗拍拍胸脯,“你跟我来,我知道有一处院墙底下有洞!”
小孩子想到什么事,总能说干就干,谢小梅一抹眼泪就跟着谢小罗跑了。
到了外屋,乳母迎上来,谢小罗只扔下一句:“我们去找井公公,您别跟着啦!”
乳母一听,驻了足。
一则阿井的住处离这儿不远,二则府里西厂高手甚多,安全得很,谢小罗也在府里疯惯了。
于是过了小半刻,两个孩子就顺利地从墙下的洞里钻了过去。
谢小罗掸掸衣衫,又给妹妹掸掸裙子,打量一眼周围略显简陋的房舍,思忖说:“我猜这是下人住的地方。”
而下人住的地方,一般都在最北边。
他牵起妹妹的手,便往南边去。
温府里也正热闹着,温衡夫妇待下都不刻薄,除夕这日放了大半仆婢小厮回家去,余下的就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让厨房备足了酒菜给他们。
两个小孩便在半道上被结伴放烟花的下人拦了下来。
下人们皆知府里没有小孩子,一仆妇便满面疑色地问他们:“你们是哪家的孩子?”
“我们……”
谢小梅有些紧张,往哥哥身后缩了缩,“我来找我娘。”
那仆妇自又要问:“你娘是谁呀?”
谢小罗仰起头,气吞山河:“她叫温疏眉,你见过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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