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智尧对于爸爸的回来,表示了含蓄又热烈的欢迎。
说是含蓄,因为他没像以前那样死死地扑大腿,反而把身板娇羞又牢牢地挂在何绍礼的登机箱上。
何绍礼从来没有离开过儿子这么多天,想念非常。
此刻他想同以前一样,单手把儿子拎起来,然而手臂确实是抖了下才抱稳——江子燕明明绞尽脑汁地为何智尧进行节食,但这小子怎么好像又沉了点。
“哥哥!”
何智尧趴在耳边,甜甜地喊他。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要经历先苦后甘的过程。
比如说,何绍礼为了教儿子喊他一声爸爸,已经连续喊了儿子几年的爸爸。
“叫爸爸,”
顿了顿,他极低声问儿子,“她呢?”
何智尧就在自己的胖脸上,笑呵呵地画了个圈圈,他说:“makeup!”
何绍礼“哦”
了声,抱着儿子,坐在沙发上。
何智尧抓紧时间,向爸爸展示自己全优的英文作业成绩和他终于略有起色的数学,这自然是江子燕和他本人的功劳。
何绍礼低头仔细地看着,他没有江子燕那么反感何智尧总喷英文,反而觉得儿子愿意说话,愿意说什么话,乃至于今后爱不爱说话,都挺好的。
正在这时,江子燕步态轻盈地从客房走出来。
何绍礼抬起眼睛,她果然略微打扮了下,五官像蓝天里寡淡的薄云逆着微风吹。
生完孩子后胸脯丰盈了不少,唯独腰肢纤细,露着长而笔直的醒目双腿。
他目光下移,线条优美的小腿处,有着好几道条极其明显的熟悉伤疤,偏偏当事人如今不在乎,坦荡露在外面。
“你要出去?”
何绍礼皱眉问,他一动脑筋,并不认为她是特意给自己看的。
果然,江子燕今晚吃完饭就打算外出。
何绍礼出差整整一周,她独自照顾孩子,基本就和所有个人形象彻底告别。
好几天没有去健身房,还想顺便打理下头发。
终于盼着何绍礼回来,她便想给自己放几个小时的假。
何绍礼点点头,他说:“一起去。”
江子燕略微皱眉,心想这怎么一起,难道他也要做头发?忍不住瞥了眼何绍礼的发型,又觉得不需要格外修整。
何绍礼只好再摸摸自己的鼻子:“你去你的健身房和发廊,我和胖子在外面等你。
我正好带着他走走。”
他去干什么?江子燕打心里就想拒绝,还想再劝他刚出差回来,早休息比较好,最好今晚在家辅导何智尧念拼音。
但看他笃定神色,又觉得劝不过来,内心再不情愿,也只得答应。
果然,何绍礼带领着何智尧那晚都跟着她。
健身房的时候还好,何绍礼凭借微笑和风度,成功让几个没课的女教练帮忙看了会何智尧,自己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地跑了一个半小时,免费洗了个澡。
做头发的过程没那么轻松,何智尧对剪头发的过程非常感兴趣,眼也不眨地盯着江子燕和理发师,又不亦乐乎地用免费零食扔来扔去。
她坐在椅上依旧得紧盯着儿子,等抽空从镜子里一看,何绍礼已经陷在沙发上阖目睡着了。
美发沙龙放着轻柔的蓝调音乐,很沙哑的女声,带着洞悉世相后依旧忍不住吟唱的温柔。
江子燕很胡乱地想,教养小孩子真是无厘头的累,嗯,以后也要何绍礼去扮白脸,他对何智尧的管教实在有点太松泛了等等。
“你男人很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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