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支箭总能在第一时间转向最正确、也最致命的方位。
若是在空中俯瞰,箭的轨道已经划出了数道折线,构成了不规则的几何图案,硬要说的话看上去大概就跟达克赛德的欧米伽射线或者路飞的橡胶jet大蛇炮的运动轨迹差不多。
王贝拉决定毁掉这支箭,眼看针雨已然落尽,她蕴力于棍尖,只听破风声响,长棍正对着箭镞横扫而去。
如果是寻常的箭矢暗器,单凭这一棍卷起的棍风就能将其吹开。
可这一箭是以江湖上几乎失传的绝技“拘络射法”
所操纵,从箭镞、箭杆再到灵傀线全部注入了盛文耀的深厚内力,就如同他肢体的延展一般,灵活性远非寻常的强弓硬弩可比。
盛文耀手指接连抬放,像是弹奏乐器,当然,更像是在操纵机关。
飞箭避过了沉重的棍击,随即以不可思议的度和角度猛然折返,如此往复了四次——而这一棍的棍势却还未尽。
王贝拉顿觉手中长棍突然失去了控制,眼下正值白天,她当然早已看出那支箭后面有丝线连接,而此刻,飞箭正是拖拽着那根丝线紧紧缠绕住了棍身。
飞箭之势没有因缠住了长棍而有所放缓,而是继续朝前疾射,正和长棍扫出的方向一致。
王贝拉感到手中一股巨力传来,直要将长棍拉扯而去,加上本来就已在棍上运足了气力,兵器险些就要脱手。
虽然王贝拉没有跟使用丝线作为武器的敌人交战过,但也就在这短短几招之间,她也领悟到了反制之法。
只见她高抬右腿,脚掌对准了那几乎细不可查的灵傀线以一个颇为粗暴的动作践踏下去,当这只脚着地时,就连青砖铺成的地面也被踏出了道道裂痕。
而灵傀线自然也是被踩在了她的足底,内力传导被截断,飞箭登时为之所阻,缠绕在棍上的线也松弛开来。
几乎也是在同一时刻,王贝拉将长棍自灵傀线中抽离,躬身蓄力,整个人如子弹般冲向了盛文耀。
对付一个弓手,自然是近身战来得更方便些。
盛文耀见状,也是果断松开了前一根灵傀线,复又换上了第三支箭,随即手指不住画圆,这支箭也随之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又一个圆形轨迹,箭也越来越快,形成了一个正对着王贝拉的死亡漩涡,渐渐地连箭影也看不见了。
这漩涡只在盛文耀身前三丈的范围,但却令对手一时间无法进击,如果寻常武人贸然入内,皮肤便会被这支附着强烈杀意的箭撕裂。
可惜王贝拉并非常人。
她虚起双眼,“白刃行”
再催,整个人顿时化为一道白影,投入到那箭风卷起的漩涡之中。
毕竟漩涡里只有一支箭,不可能在每个瞬间都覆盖到所有空间。
只要有空隙,就是“白刃行”
挥的时机!
白影始终和那支箭保持着触手可及的距离,随着箭风高旋转着,连盛文耀这个箭手本人都已看不清,究竟是箭在追着她,还是她在追着箭?
片刻的惊疑间,王贝拉已到身前,长棍劈头砸下。
再要将箭扯回,已经来不及。
不过,却有人先一步挡在了盛文耀的面前。
一个浑身冒烟的人。
再回到不久之前。
王珈乐踢落的半片竹椅,打着旋儿朝着地上的谢昂撞去。
谢昂已从盛文耀处得知,这紫的少女身怀“铸寒掌”
的绝学,阴寒内力足可使人气血凝滞,再不济也能把人冻个手脚麻,因此他不能直接用手去接这可能已经附上了铸寒掌力的椅子。
但见他单掌轻推,吐出一记“迢递孤烟掌”
隔空迎向那半片竹椅,烟霭缭绕间已将竹椅包裹起来。
这一掌用上了绕指柔劲,是颇为高明的软功,仿佛他的手化作一张巨大的包袱巾,将椅子轻柔地握住。
下一瞬,谢昂拧腰扭臂,软劲转为刚劲,竹椅又以比来时更猛的势头原路撞了回去!
可王珈乐却已不在原处,这一击自然是落空了。
她几乎是擦着迎面飞来的竹椅使出了千斤坠,落地半蹲,紧接着飘身侧移,同时又朝着谢昂接连抛出四把竹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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