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翼表示肯定:“近来江湖上不太平,这次夏校可能要比往年来得凶险。”
吴穹想起这大半年自己在江湖上的种种见闻,再结合之前自己在石硪村等地的经历,不禁点头称是:“莫说别处,就光这枝江城中就是人心惶惶:民众传言近来有个夜行剑鬼,专在深夜拿人试剑,有时还会掳走小儿;越骅山中也时常有不明人士出没,据说他们跟几起猎户和采药人失踪有关……书院中不少同门武功虽高,却从未在江湖上历练过,若是在外出任务中遇上真正的穷凶极恶之徒,恐怕……”
毕竟这江湖上还是不讲武德的人居多,要不然之前那些准入生们也不至于着了元少爷,或者说钟先生的道……
“倒也不至于所有人都是,呃,软柿子。”
吴惘捏着手里皮薄肉厚的罗田柿子道,“比如拉姐她们……”
吴穹瞥了他一眼,道:“都喊上姐了?你何时跟她们这般熟络的?”
“大伙不都这么叫么?”
吴惘挠挠头,“她让每个手下败将不论年齿都要称她为姐,咱们这届又没人是她的对手……”
十翼道:“你说的可是王贝拉,王施主?”
吴惘道:“是,恐怕咱们当中能和她较量一番的也只有十翼兄你了。”
十翼沉吟片刻,道:“王施主确是小僧生平仅见的武学奇才,之前在院内有次偶然看见她与其他一众同门在张师父那里学剑,不论再难的剑招她也是一看即会、一练即精,就连张师父都称赞不已,小僧自愧不如。”
他所说的张师父正是隐麟书院六位师长中负责教授剑法、江湖人称【一剑千山寒】的张四顾,其剑法出自武当一系,刚柔并济,神鬼莫测,端的是难学难精。
王贝拉却能在短时间内将他的剑法尽数掌握,不可不说是天赋异禀。
顺带一提,张四顾的内功在院中也是数一数二,是以钟节也托他教授同为剑士的宋飞鸢内功。
吴惘又道:“不过我听说,那个辽东的王珈乐曾和拉姐在私下里有过一次切磋,结果无人知晓,只是自那以后二人关系便密切了不少……”
吴穹道:“她是辽东狼堡少主,一手【铸寒掌】修为早已登堂入室,若说本届同门中有谁能与拉姐对敌仍不落下风的也只有她了。”
“原来师兄你早已打听得这么清楚。”
“咳咳,你可别忘了我的老本行……书院的每个人我多少都是了解一些的。”
“那师兄你不妨再多说一些,按你平时的话讲……”
吴惘道,“‘锐评’一下咱书院的各位同门呗。”
“阿弥陀佛。”
十翼也微笑道,“虽然背后论人长短非是君子所为,不过吴兄将来可是能成为江湖上许劭、许靖一般的人物,终有一日人人都要以被吴兄品评为荣的。”
吴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这和尚,夸人也要讲基本法嘛,我何德何能与先贤相提并论……”
吴惘小声道:“还不是你没事就搁那胡吹乱侃,大伙快把你当专业说书的了都。”
吴穹道:“你们也知道的,我在院中时日不多,对各位同门所知有限,也不敢乱吹一气。
不过以我愚见,当日端午江边,与元子肃等人对阵的拉姐等五人当为我辈翘楚。”
十翼虽未亲身参与去年的那起事件,但早已听吴穹等人提过:那日王贝拉、王珈乐二人在江边力战射手盛文耀和前“九龙居”
的杀手谢昂,后来晚、然、琳三人入局相援,各施手段,不仅救下在场的宋飞鸢等人,更是将元子肃一众人逼退;入院后自然得到众位师长赏识,将各自的绝艺倾囊相授,想来她们如今的修为已是今非昔比了……
可以看出,不光吴穹等人,整个书院上下对她们五个可都是寄予厚望的。
那么这五位被寄予厚望的姑娘们现在何处、又在做什么呢?
答案是……隐麟书院之主姜琅的居处,“当归苑”
内。
“姜院长,我们到了。”
王贝拉带头朝着姜琅深施一礼,在她身侧是其余四人,一字排开。
“好。”
桌案之后,姜琅放下手中书卷,望向五人,道,“此次叫你们来,是关于夏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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