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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潘维就迅速冲了出去,一把夺走了那男人手里的枪,又举起来用枪口对准了他。
直到这时,苏然然才终于敢松懈下来,她累得几乎要虚脱,却立即踉跄地跑到秦悦那里,小心地扶起他的胳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眼也不眨地盯着对方,然后一齐笑了出来。
能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事,何况还能抱住所爱的人,还有时间去说很多想说的话,做想要做的事。
这时,秦悦的腿终于支撑不住,任凭苏然然怎么努力扶住他,身体还是软软地往下滑,苏然然急得眼泪不停落下,连忙转头对苏林庭说:“爸,快去报警,再叫救护车来。”
苏林庭点头跑了出去,这时那个男人却盯着举枪对着他的潘维,说:“你真的想让警察抓我?”
潘维稍愣了一会儿,又义正词严地说:“为什么不能抓你,光你做得这些事,足够蹲不少年大牢了。
还有,你刚才想用汽油引火烧死我们,这是危害公共安全,罪可也不小。”
男人仿佛被他提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立即往怀里去摸打火机,想在他开枪之前点燃打火机扔出去,只需要一点火星,整间实验所就会被火焰吞噬,与其憋屈地去坐牢,他宁愿和他们玉石俱焚。
可惜潘维比他更快,他眼疾手快地扣动扳机,子弹“砰”
地射中了男人的胸口,鲜血飞溅出来,男人不甘地瞪着眼倒下,那只打火机啪地落了下来,胸口剧烈起伏一阵,很快就没了心跳。
潘维握枪的手不断发抖,好像这时才清醒过来,朝四周惊慌地喊着:“是他逼我的,不开枪的话,我们都会被他烧死。”
苏然然没有说话,她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已经威胁到十几个人的人身安全,潘维的行为绝对属于正当防卫。
而且他从未有过开枪的经验,没法把握住不射要害,凶手是死是伤都不该由他负责。
也就是说,几乎每样条件都完全对他有利,他不需要为这一枪付出任何代价。
可她就是觉得这一切太过完美,完美的不像突发状况,而像有意识的策划。
这时,秦悦突然握了握她的手,笑着说:“喂,在我面前不许盯着别人看。
现在我的腿伤了,你可要好好照顾我。”
苏然然转头和他对视,突然明白他这时插科打诨的意思:那把枪还在潘维手上,不管有什么怀疑,现在都不是表现出来的时候。
于是,她点了点头,扶着秦悦找了张椅子坐下,终于在一刻钟后等到了警察和救护车的到来。
一场风波终于过去,所有目击者都被安排去警局做笔录,潘维把枪交给陆亚明,又走到紧张地看着秦悦被送上救护车的苏然然身边安慰道:“放心吧,子弹没射中要害,他很快就会没事。”
苏然然低下头没有看他,又陪着医护人员走上救护车,直到车开动,她才透过后窗玻璃远远观望着站在夜色中的潘维,只见他站在路中央,随手扯着领口,车灯投下的光影在他脸上反复变幻,直到所有的表情都埋进黑暗里。
☆、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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