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求他平白叫人笑话丢你男人脸面”
张烈不屑于向一个被自己轻了的人低头。
张岚儿闻言,又羞又恼咬着嘴唇,扭过头去。
另一边,赵清淼一直在暗暗端倪,沈霄也在旁静静忖度。
这些水匪从来仗着自己熟悉水性而横行青川,年轻力壮也只不过是打渔出身的岛民。
今夜对上了计划周详又训练有素的兵差,终于栽了。
方才听张烈的意思,这些人并非固州本府的官兵,那又会是谁带来的京城之下道分州府县衙,各有捕役兵差,厢军和地方民兵另算,均不敢妄在别人的地盘拿人。
那季大夫自然就不是真大夫了。
月华潋滟,衬得眉目如巍峨远山,俊秀尖削的脸上绷出道凌厉的弧度来。
与之前见到的气宇有些不同,他不开口,显得深沉又肃然。
张烈是个急躁易怒的,顶不住周遭的气氛,掀了掀嘴角问道“你们究竟是哪位大人派来的别怪没提醒一句,我上头可有人”
“呕呕呕”
众人表情僵住,一片静默。
随着这阵剧烈又痛苦的呕吐声停缓,污浊的气味似乎也飘近了些。
赵清淼与沈霄不约而同的蹙眉,屏住了鼻息别过脸去。
有人传了什么话过来,如墙似的兵差稍稍松动,脚下自觉的往两旁让开了一条道。
就见一位曲领织鸟兽大袖衫、带软翅帽的公服官员,清着嗓子走过来。
季大夫清眸未变,将张岚儿交给一旁的兵差,自己则迎了上前。
“大人,一路辛苦。”
他做了个揖,语气恭顺,神情不卑不亢。
“允礼啊,这一趟本官血亏啊”
吐得七荤八素的这位大人,一把搭上他的肩头,惨白着脸,吐着气若游丝道“哎,此番剿匪的谋划又是辛苦你了。
允礼啊,待本官回去定会好好赏你。
本官真是扛不住这坐船的颠簸”
在旁人各异的神色中,这位大人竟毫不避讳与季允礼的熟稔。
季允礼点头谢过,命人打上一盆清水,给这位大人好好洗了把脸。
沈霄从到了人的刹那,心中划过不少震动。
不动声色的盯了会儿,才换了幅轻描淡写的撇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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