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很宁静,他没有回答陆之凝的这个问题,而是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能被谁打?他的态度,已经告诉了陆之凝,他是被熟人打得。
联想到那天唐家人的做法,陆之凝不难把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她毫不怜惜的白了陆之寒一眼:“自作自受。”
挖苦了他一句后,她心中的怒气也消了一半,这才说正事:“你为什么一直让晚晚把孩子打掉?你不是女人,你根本体会不了母子连心的那种痛楚。”
“她的孩子不能要。”
陆之寒皱了一下眉,郁气立刻漫上眉心。
陆之凝见他态度坚决,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吼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医生不是说了吗?孩子的遗传性很小,很小你懂不懂!”
“那也有可能会被遗传!”
连续几天的压抑,让陆之寒的担忧与怒气爆发出来,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对陆之凝大吼:“我不想孩子像你一样。”
他吼完后,自己就静了下来。
而陆之凝的脸色却白了,她的双眼中漫出了受伤的痛苦。
陆之寒的心绞痛在一起,他后悔刚才口不择言的说了伤人的话。
但是他还没有开口解释,陆之凝恨恨的说:“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她直接转身就走。
陆之寒大步的追上去,拉住他的手急着说:“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想晚晚像妈一样……”
“不用解释了,你不配晚晚,她不要你是对的。”
陆之凝冷冷的说出这句话。
陆之寒却楞在当地,手如同被石化一般。
陆之凝直接抽回她的手,冷淡的走向她的车。
她很冷静,可是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却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
她的弟弟嫌弃她了,她也很嫌弃自己,为什么要得病?
陆之寒受伤的站在当地,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大脑一片混乱。
等他的意识渐渐清晰后,他拿出手机给陆之凝打电话。
他刚才的话太伤人了,但他不是嫌弃她,只是不想他的孩子像她一样受罪。
陆之凝不接电话,他一遍又一遍的打。
最终,他毫无办法,后悔心痛的将电话打给温俭:“你帮我劝劝我姐,刚才我们吵架了。
她,现在应该很难过。
麻烦你了。”
他的声音很低落,温俭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却能感觉到,事情很严重。
他紧张得当即拨陆之凝的电话,但是一直没有人接。
他烦躁得低骂了一句脏话。
脱下医生服,立即出门去找她。
三个小时候,他在湖边找到陆之凝。
她抱着双腿,头埋在手臂里,独自坐在木桥上。
天色已经有点儿晚了,湖面上的光朦朦胧胧,照映得她的身影十分寂寞。
温俭的心抽痛,他快步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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