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等明日,我们可以出来走一走,每个灯笼上都写了什么。
阿夏不要哭了好不好,我想你嫁给我的时候,是笑的。”
阿夏的眼睛都离不开那些灯笼,它们在她每一个视线可及的地方,静静地燃着红烛,像是在欢送这些婚船。
她把头埋进盛浔的怀里,盛浔也伸手抱住她,两个人乘着船缓缓泛舟河上,耳边是锣鼓喧天。
两人从小窗完了环河道上所有的夜景,从酒楼林立,歌舞升平到穿桥过洞,屋檐矮小,才停在了盛家的门口。
盛浔打横抱起阿夏,贴在她耳边道:“等会儿别怕。”
才从石阶上缓步走上去,乌泱泱的一片人候在那里,他也镇定自若地走过去,踏进灯火通明的屋内。
喜婆早就等在那了,一见了两人走进来就说,“吉时到”
盛浔进了屋才小心地将阿夏放下来,牵着她的手过去,盛父盛母高坐在堂屋之上,见两人郎才女貌,笑掩都掩不住。
连行完拜礼时,盛母都忍不住想过来扶阿夏。
紧接着喜婆就喊,“夫妻对拜。”
阿夏慢慢伏低身子,盛浔却早就低了头,拜得很虔诚,让的人都咂舌。
“送入洞房。”
只有阿夏一个人被大家簇拥着上去,而盛浔要自己去敬酒。
她只能坐在满是红色的屋子里,连人都走光了,原本刚才还忐忑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一到这屋子,她有种回到自己小窝的感觉,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她和盛浔去其他地方采买过来,一点点装扮好的。
小到桌子上的陶泥人、木偶,大到床、柜子,从一无所有到如今的温馨,这给了阿夏莫大的满足感和踏实,让她不至于觉得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累了一日,她真的坐不住了,仰躺在床上,盯着那上头的红色百花帐,心里想的却是盛浔何时会过来。
不过想到成婚夜前,她娘说的那番话,阿夏又不是那么想叫他来了,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的脸,羞赧万分。
连推门走进来的声音都没有听见,盛浔把端过来的饭菜往桌子上一放,也趴到床头,戳了戳她的脸,“在想什么”
“你什么来的,”
阿夏拍拍胸口,“吓我一跳。”
“刚才就来了,我走进来你都没听见,”
盛浔把她拉起来,“饿了吧,我特意挑了些你吃的东西。”
“你没喝酒”
阿夏没有从他身上嗅到很浓的酒味,一时诧异。
“没喝多少,”
盛浔抬眉一笑,“有别人帮我喝,兄弟总得在今日帮点忙吧。”
至于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谁也别想耽误他今晚的好日子。
阿夏点点头,没有察觉到盛浔的眼神,坐在那一点点把饭菜全给吃完了,漱了口后,他才把盘子又给端到楼下去。
再回来时,盛浔把门给锁上,松了松自己领口的衣裳,见乖巧坐在那里等她的阿夏时,停下自己的脚步。
他等这一日等了很久,喜悦是掩藏不住的。
盛浔走得很慢,他一步步朝阿夏走来,而后蹲在她的面前,拉住她的手。
“你不高兴”
“我这是太高兴了,”
盛浔摇头,他拉开一旁的抽屉,取出一个木盒子,轻轻地放在桌上。
他站起来,手附在阿夏的手上,带着她把那木盒打开,取出里头的一卷纸轴,一点点往外摊开摊平,大红的底纸,描金的字。
最旁边的是硕大的两个字,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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