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淅缓缓地拽起那个第一个被他砸倒的、那个余思归看到他就害怕得往后躲的家伙。
这家伙穿了个隔壁校服,敞着怀,眼十分不经打地肿成一条缝,鼻子似乎有点歪,鼻孔里汩汩地冒着血。
“是你吧?”
盛淅笑了起来,挺有礼貌地问。
那人出含混不清的求饶……
盛淅听不太清,有点儿愧疚地把对方往上提了提――然后一拳,砸在了对方脸上。
“是你吧。”
他重复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那混混出模糊的、恐惧的音节,盛淅更听不清了。
听音节数,应该是名字。
只好再来一拳了吧。
很重,甚至有骨骼细微的崩裂声。
“――朋友,我听不清啊,”
盛淅带着歉意道。
“你能再大点声吗?”
对方出接近惨叫的、崩溃的声音,盛淅两指捏着他的下巴摆正,摆出个方便挨揍的角度。
然后对着对方的脸又是一拳。
“我他妈不是问你了吗――”
盛淅笑起来,“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随后又是一拳。
那下,那个混混杀猪般惨叫起来。
大概是感受到生命的威胁了吧,盛淅想。
他抡起拳头又是一,那声音也挺沉闷,那人惨叫得像是要被宰,含混不清地说什么人命债、不会善罢甘休之类的话。
――这不是会说话吗?
盛淅觉得自己被他忽悠了,心生不满,笑着问:“人命债?”
下一秒那人开始求饶。
盛淅贴近听了听,这次叽里呱啦的,又听不懂了。
“我听不懂啊。”
盛淅彬彬有礼地对那人道歉,“我不是本地人,转学来的,本地方言我听不懂,对不住。”
道歉的模样还挺诚恳。
“但是我保证――”
盛淅说着,非常缓慢而温和地,再度摆正那个混混的脸:
“医药费的事你不用担心。”
-
然后他一拳接一拳地捣了下去。
那个混混一开始似乎在骂,接着开始求饶,又变成喊妈,最后化为濒死的呜咽,眼睛肿成一条缝,鼻血流了一地。
――挺可怜。
盛淅想起同桌额头上的伤口,又拽着他的头,往地上用力一砸。
“砸了她几下?”
盛淅提着他的头,温和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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