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钟刘佳宁忽然说漏嘴似的猛然一停,余思归脑袋上冒出只很大的问号。
归归危险地眯起眼睛,问:“刘佳宁,什么叫连我也忽然长――‘长’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要说长大?刘佳宁你有没有胆色把那句话再说一遍?”
刘佳宁静了静,望向自己的朋友――她朋友归归眼神凶巴巴,带着一股胁迫、肃杀之意,细嫩眼角很凶恶地竖起来,看了能令小儿夜啼,非常可怕。
刘佳宁十分害怕,说:“连你都忽然长大了。”
余思归,气得脑袋冒烟……
“不过说真的,”
刘佳宁在夕阳下笑了起来,莞尔问道:“你以后会去哪儿呢?”
……
人生未尝一次败绩的余同学。
刘佳宁想。
被家人和朋友保护、至今犹如赤子的归老师。
――和我在幼儿园初遇、初登场就要把欺负我的小胖墩赶走,结果被胖墩暴打,咬着胖墩手指头,无论怎么被揍都死活不松口,最后逼得对方只能嚎啕大哭、保证自己再也不会欺负刘佳宁,求她放自己一口的“小王八”
。
小王八。
余思归人生的第一个绰号,因为乌龟咬人不松口。
四岁,余思归刚转来那年,小女孩一咬成名,整个幼儿园都这样叫她。
这样好、这样执着的归归。
……楼梯间里,宁仔忍不住笑起来,揉揉归老师的脑袋。
归归头柔柔软软、蓬蓬松松,摸起来像小松鼠,她忽然被揉脑袋还挺茫然,看向刘佳宁时目光带着一点天真与不解。
“怎么了?”
归归困惑地问,“摸我头给钱吗?”
宁仔露出霸道一面:“不给。”
-
……
但凡不是这个对象我都不至于这样。
刘佳宁想。
刘佳宁推开班门时,夕阳如血,沉向大海。
余思归去找老师要卷子了,班上暂时没什么人,盛淅倒是在,似乎是刚从老师办公室回来。
看不清猜不透,为人傲慢疏离,处事则从容不迫游刃有余,回护时连獠牙都露得不紧不慢――乍一看,似乎是喜欢,
但仔细一想,又可能是觉得小同桌好玩。
刘佳宁审视他,盛同学也温和回望,继而礼貌地微一致意。
还带着点他故意展现出来的、恶劣的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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