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怕的不是打赢了蔡昭,纵然被师父责怪,但若能博得戚凌波欢喜也是值得的;可若是打输了……那丢人可大了,可他偏偏没有把握一定赢啊。
他身旁的狗腿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同门切磋怎能宣扬的满天下都知道,蔡师妹未免心胸不够宽广……”
“高手说话,低手能滚一旁去么。”
常宁俊目满是嘲意,“戴师兄您看,我就不敢插嘴。”
言下之意是戴风驰你如果管不好身边的狗腿,那我也上嘴了啊。
戴风驰显然领教过常宁的‘口才’,当即道:“崔师弟退下。”
又装模作样道,“既然蔡师妹不情愿,比武一事就此算了。”
第二个来挑战的是宋郁之。
殿内灯火通明,宫壁上明珠闪耀,将这位美男子映照的英姿秀,冷峻清正。
他也是‘意欲以武会友’,不过显然比戴风驰真诚多了,岂料依旧被蔡昭一口拒绝。
宋郁之惊愕:“这是为何?”
“我不与有未婚妻的人比武。”
蔡昭笑眯眯的,“免得佳人喝醋,回头来寻我麻烦。”
自古以来,武林中打着打着就冤家成情侣的故事数不胜数,何况戚凌波又是个麻烦精。
宋郁之目光闪动,灯火下的少女皓齿明眸,洒脱自在,然如一拂明净的山间清风。
他默不作声的将酒一饮而尽,坐下后未再置一词。
常宁还是不高兴,他觉得宋郁之看蔡昭过久了,目光有点不守夫道,他恨不得自己此刻就伤愈了,叫蔡姓小女子知道什么叫萤火之光焉能与皓月相比!
可惜,他不能。
最后一个来挑战才是丁卓。
丁卓连酒杯都没拿,剑锋般直挺挺的插在蔡昭跟前:“后山有一处空地,我常年在那儿习武,你我比武时不叫旁人围观,输赢也无需叫人知道。”
蔡昭认真起来,她从丁卓眼中看见一种修武之人的狂热,不为名不为利,甚至不在乎输赢,只为追逐武学上的进益。
她想了想,答道:“可以。
不过要过几日,自从落英谷启程,我已疏懒许久了,需得紧一紧筋骨,方能应战。”
丁卓舒展开俊逸的面庞。
他知道蔡昭虽是个稚龄女子,却已懂得武者之道不容轻待,并不像戚凌波那般轻浮莽撞。
传闻中,顶级高手对战,必挑山巅云中之处,焚香净体,斋戒三日,以示对对手的敬意;哪像现在,比武之时必要叫上许多人围观,四周人烟嘈杂,又叫又跳活像看猴戏。
名门正派中有许多锦衣玉食长大的子弟,自幼享受着高人一等的供养,拥有最好的修炼环境,却从不知修武的意义,那是将他们与凡夫俗子区别开来的唯一真谛啊。
男子尚好,若不努力修炼容易被边缘至凡尘,甚至被清出宗门后成为普通人;女子却还有嫁人一途,叫她们反倒有了懈怠修行的借口。
他素来看不起这等人,不论男女。
但蔡昭不是,她虽然穿戴的有些过于精致了,但目光中有修武之人的锐气。
“那就十日后,我恭迎师妹大驾。”
丁卓铮声道。
蔡昭:“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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