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不喜,而是她感觉自己有些融入不进去,不知该如何与人相处。
她看向周沅也问:“那你呢?”
“嗯,与你一样。”
说话时,他目光注视远处,一瓣槐花缓缓落在他的头顶,苏悠盯着那花,目光不由得又看向了他的脸。
皮肤光洁白皙,眉目深邃,无甚温雅之态反倒无端生出些阴郁。
控制不住的盯出了神,便又再次被抓包,而这次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狡辩,他便倾身上前,面颊绯红,满襟酒气:“姑娘一向这般大胆,看见喜欢的,就挪不开眼了吗?”
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苏悠能清晰的数清他的睫毛,也看见他瞳孔里的自己。
慌得她屏住了呼吸,一时不敢动作。
她心想,这人长得好看却是个登徒子,或许也是经常这样对姑娘家。
可下一瞬,他却只是将自己头发上的花瓣轻轻拨下,然后坐了回去:“失礼了。”
宴会是在赵六郎府上举办的,临走散席时不凑巧的下起了大雨,来接苏悠的马车没能及时赶到,她便坐在偏厅里等。
巧得,周沅也在。
许是酒散了,又或是现下的厅堂里有人来往,他目光沉静了许多,见她也在,只是微微点头,没再多言。
两人就这么干坐了半个时辰,让原本想鼓起胆子问姓名的苏悠又生了怯。
她其实就只是想问问名字,不知道也不是很在意的。
可偏偏在临走时,他突然问了一句:“不知重阳那日的宴会苏姑娘可会来?”
苏悠意外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却没有回头,因为刚好赵六郎从廊檐下走过来了,总不能让人看见自己有多么不矜持,随便参加个宴会就与陌生男子约好下一次见面,这实在让她抹不开面,于是她原本想回答的话也生生咽了回去。
后来的重阳宴是在御成街的会仙楼,苏悠没去。
上次的宴会是她爹强硬要求她去的,说她成日待在家都要闷傻了才去与京城里贵家公子姑娘们聚一聚,而重阳宴是大宴,聚在一起的人更多。
她还是不喜欢那种场合,而且让她为了一个不熟悉只是好看的男子就去参加宴会,太轻浮了些。
而且那日她刚信期来了,也不太方便出去,便一直窝在房间里。
苏景修还在时因与苏景行性子不和,并没有住在苏府,而是另买了一处小宅院。
重阳那日许妈刚好出门采买东西,留了她一人在家,她父亲书房里看画,肚子忽然疼到起不了身,好似万箭穿腹,几欲晕厥过去。
她忍着疼想回房,可堪堪踏至门口,就见她爹与周沅至院子里走来,好死不死的,她也刚好没抗住,眼一晕便倒了。
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便是当朝的皇子,也是爹一直颇为赞扬的那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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