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苏悠先道:“无碍,本是我们站错了地方。”
然后朝周沅福了身:“殿下恕罪,民女此番模样实在失礼,就先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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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周沅与苏悠在一起,赵六郎自觉留出空地守到了外面的马车旁,可见人出来时,一个走得匆匆忙忙,一个面色竟比去时还难看几分。
赵六郎神情顿时紧张了起来,两人莫不是谈崩了?
他瞧了眼身后的予良,试图让他给个提示,予良轻轻摇头。
要说周沅与苏悠之间的事,赵六郎是最头疼的。
就好比如当初,谁也不知两人到底发生了何事,只知这位一向沉稳的主,头一回乱了阵脚,不惜任何手段,撕翻脸,公然成为人人唾骂的夺权之人。
而今日之神态,尤为相似,这就让他有些冒冷汗。
好在上马车后,这主终于肯开口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系何人提拔?”
赵六郎心知这是对今日燕郊去当铺闹事做处理了,忙回道:“这燕郊以前是京兆府尹骑射曹参军,后又被荣国公与宁远侯同举荐为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也是早两年替了指挥使的位置。
这厮仗着身后有靠山,行事嚣张无所顾忌着实可恨。”
又负手称罪道:“今日苏姑娘受伤这个事原也赖我,燕郊的品行恶劣是我没却没多加阻拦。”
跟随周沅这么些年,岂会不知能左右他情绪的,除了苏悠没别人。
但这都四年过去了,还没放下?
“只是,殿下若想将他革职恐怕是难的,顶多追究个不按章程办职……或许他都不愿承认。”
不痛不痒,压根儿起不到威慑作用,何况人家还有荣国公府,宁远侯府这两大靠山,牵一发而动全身,实在不值。
赵六郎心里是这么想的,却是不敢这么说。
对面的人却冷声冷气道:“那便查。”
“……”
赵六郎有些愣住,“殿下的意思是……”
这又要开始动手了?刚回京,好歹缓缓。
周沅没有解释,只道:“昨日孤去了一趟香典司大仓,香料价格存疑,恐怕牵扯的不止一人。”
闻言,赵六郎面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殿下的意思是有人利用香典司谋利?”
四年前的海上新政贪污一案牵涉了朝中一半官员,罢相废太子,累累尸骨的血腥场面尚历历在目,香典司竟又出现了贪污谋利?
赵六郎虽然外表看着浪荡纨绔,实则也是个心术聪悟之人,能立马分晓利害关系:“香典司一向由尚书令监管,他深受陛下信任,殿下若要查他必然会惹得陛下疑心。”
周沅道:“倒也不用查他,从香典司开始着手,剥茧抽丝。”
赵六郎顿了一下,忽然问道:“殿下这次想清理的人,只是尚书令或是燕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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