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抬起眼眸,平日里的健气欢逗一扫而空,这双鸢色的眼睛变得无比深沉,这是近乎于黑色的一种深沉冷漠,像是任何东西都照不进的无底深渊。
真奇怪。
这样的他,竟慢慢地和童年时被津先生抱在怀里的孩子的表情渐渐重叠。
中间穿过漫长岁月有着爽朗笑容的青年的影像被一幕幕击碎,一个个消失了。
留下的只有最初的他和现在的他。
仿佛只有这两个人是真实的。
我不由得想起了津先生对我说过的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找太宰治。
最初我还以为他是不想我总是麻烦别人。
现在想来,津先生恐怕是别的意思。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望着太宰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
他手里还拎着我替他拿来的那些橙子和蛋糕。
他晃了晃手,袋子悠悠地在他指尖打着转。
“嗯,是真的。
我和这家伙,”
他指了指中原中也,“以前是搭档。
你不信可以问他。”
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我更加生气了“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去上学了还说是因为没有钱所以没能上大学实话实说会怎么样呢没上就是没上啊”
我并非歧视黑手党。
我本人身在的死屋之鼠,连黑手党都不如。
但是他说了谎。
他说他去上了学,当了干部,成绩优秀最终因为没钱所以无缘大学。
那些经历,他编得曲折离奇又奋上进。
他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开朗乐观的青年。
这个青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上大学,所以用自己微薄的工资来资助贫困生前一秒刚刚编好的谎言,这一秒就已经被拆穿了。
“说谎而已,看自己心情啦。”
太宰勾起唇角,眉眼笑得弯弯,“清溪酱,你这么生气,难道自己没说过谎吗”
我被他的话一呛,后退了一步,捂住了嘴。
我怕我生起气来,会和他打起来,也怕自己会口不择言的骂人。
我的确说过谎。
而且还不止一次。
太宰向前走近,鸢色的眼瞳像是能一直望到人心的最深处。
“你真的就只想要普通人的生活吗”
从获得异能后开始,为了逃避被政府监管的命运,我就开始变得畏手畏脚。
津带我亲眼目睹过有人异能暴走后被无情抹杀的现场,他问我,是否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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