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决将薛嘉禾背上之后,度倒是反倒比之前快了不少,他走得轻轻松松,偶尔将向下缓缓滑落薛嘉禾向上颠一颠,心道都吃了多少鸡腿怎么也不见长点肉。
不是都说生完孩子会变胖吗?
薛嘉禾不知道容决脑袋里转悠着什么,她刚被容决背起来那两分尴尬早就烟消云散,这会儿正偷偷拿容决头抽出来编成不伦不类小辫儿打时间。
编得上了兴头,她哼哼起了哄大宝小宝睡觉小调来。
容决听得歌声,下意识一偏头,头皮被扯着了不说,薛嘉禾这个扯别人反倒哎呀了一声。
容决“……”
我惯,是我惯。
薛嘉禾心虚地停了手,她目光四下一扫想找个话题岔开容决注意力,眼角里正好闪过一道不知名荧光,便赶紧道,“容决你看,那是什么?”
容决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正巧见到那只萤火虫缓缓从两人侧前方飞了过去,在暗下林中十分显眼,“那是萤火虫。”
薛嘉禾倒也不是没见过萤火虫,只是随意扯了这么个借口。
她盯着萤火虫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件被自己忘到脑后事情,“你该不会是带我来——”
“听见水声了吗?”
容决问。
薛嘉禾抱着容决脖子闷不吭声地点了点头。
隐隐水声从前方传来,越走便听得越清楚,就连空气里也带了水雾。
等面前豁然开朗时,薛嘉禾下意识地抬头望向空中那轮金黄色圆月——它正巧缀在山崖顶上,不高不矮,看着像是个被仙人随手搁在上头大月饼。
而山崖一角怪石仿佛是将月饼从中磕开一般,瀑布从怪石旁磅礴而下,被月光照成了淡淡金色。
正如四井镇客栈掌柜所说,看起来好似月亮从山顶上融化流下来了似。
星星点点萤火虫环绕着瀑布和水雾晃晃悠悠地飞舞,将眼前美景点缀成了画中才有仙境。
薛嘉禾怔怔看了一会儿,拍着容决肩膀道,“我要下来!”
容决扫了眼她鞋子,还是将人放下了。
薛嘉禾便追着萤火虫跑,到底幼年身手还没丢,很快便小心地捉住一只萤火虫拢在掌心里,开开心心回到容决面前,道,“别动。”
她说罢,将拢在一起手掌打开,傻乎乎萤火虫从她掌心里悠悠起飞上升,和它同伴聚集在了一起。
“我也送你个回礼。”
薛嘉禾笑嘻嘻地说。
容决只给了萤火虫小可怜一眼,便将视线落在了薛嘉禾脸上,他沉声道,“回礼?”
薛嘉禾背着手嗯了一声。
“既然是‘回礼’,那我礼,你收下了?”
容决又问。
“收了呀。”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虽说不知道真真假假,但若是满月之日能在瀑布下见到萤火虫,崖下之人便能白头偕老,两人都是听过这个传闻。
薛嘉禾仰脸端详容决绷紧脸庞,有点想笑,但也学着他模样绷住了,“是什么意思?”
容决居高临下看着她,“薛嘉禾,别和我耍嘴……”
话还没说完,已然离得很近薛嘉禾含笑往前凑了一下。
接着,轻得像是弥漫林间水雾一般亲吻落在了容决嘴角旁边。
薛嘉禾退了回去,她眨眨眼睛问容决,“……是这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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