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又忙了许久。
水小姐和夏至的住处已安排好了,那些护卫是要回上京复命的,明日便回。”
冬雪一边伺候温折桑净手一边向她禀报。
“也不知水大人是怎么想的,竟一个护卫也不给水小姐留。”
温折桑拿起帕子擦手,“不管水府生了什么,雁薇既来到清丰县,我自然得好好照顾她。”
冬雪一时无言,她想起在偏厅外听到的那些话,心里不是滋味。
可她心里清楚,有些话她不能贸然说出来,那样只会让她与大人主仆离心,互相猜忌。
她能做的唯有小心谨慎地守着那日偷听来的话,可她也希望大人与水小姐永远不会反目。
“大人待水小姐真是极好的。”
冬雪提上灯笼,跟在温折桑身侧离开书房。
“她过得不容易。”
温折桑几不可闻的话语落进深沉的夜色中,了无痕迹。
因着今日水雁薇的到来,温折桑特意让后厨多做了几个菜。
衙门难得热闹一次,索性安上三张桌子,一起搬到院子里,留在衙门执手值守的几个捕快衙役跟温家的护卫们混在一起吃喝,熟稔得很。
还有一张桌子是安排给水家护卫的。
温折桑和冬雪到时,往日里清幽宁静的院子里传来阵阵欢笑。
她拨开遮挡视线的树枝,一抬眼就望见了和衙役们吃酒的谢贻寇。
他身量挺拔,在一众人里也是拔尖的,他平时素来不着调,但因有衙门里的条条框框管束着,便收起了张扬,假装自己毫无攻击性。
但此时,一盏灯笼挂在他身后的树枝上,温折桑仿佛瞧见他眼里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桎梏。
这样的人,还是要放在自己跟前才能放心。
“温姐姐!”
就在谢贻寇也注意到温折桑的时候,水雁薇突然小跑过来,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她拽起温折桑的手,眼里隐约有激动的泪光,她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一别数月,姐姐可还好?”
先前院子里都是些衙役、捕快,没有一个女眷,为了避嫌,水雁薇特地晚来了一会儿,正巧和温折桑碰上面。
不怪水雁薇失态,乍然重逢,温折桑心里也高兴极了,就连数日来的劳累也像是一瞬间化成了灰,只余下开心。
她拉着水雁薇的手带她入座,“我这里一切都好。
倒是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水伯父恐怕被气得不轻吧。”
见两人安顿好,冬雪便招呼着院子里的人一同入座,一时间觥筹交错。
当然,水府那些护卫并未端酒杯,显然对温折桑不放心。
“唉,大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和大伙儿喝一次酒啊?”
江未晞捧着酒杯喃喃道。
谢贻寇知道他问的是寨子里的那些人,但这时候他也说不清楚他们这条路走得对不对。
于是他一把夺过江未晞的酒杯,笑骂道:“酒还没喝就犯浑了?等一切安定下来,还怕没机会喝酒?等那帮子滚蛋灌你酒的时候可别求饶。”
江未晞一听就翻起白眼来,“行了行了,我这不是有感而吗?要真跟他们喝酒,我肯定得爬着下桌。”
他又从谢贻寇手里抢回酒杯,和身旁的衙役碰了个杯。
三两杯酒下肚,两人就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从流量这方面来说,两人确实很像兄弟。
“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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