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堂里,几个婶子满脸愁绪地把葱油饼装进篮子里,她们今天天没亮就起来了,本想给温折桑送点好的,可思来想去却现没什么东西拿得出手。
而银钱珠宝他们更拿不出来,且是俗物,送给大人便是辱没了大人。
几人一通合计,干脆做起了葱油饼,多多做些,好让大人在路上够吃。
天光大亮,狗子娘突然拿了把铁锹出门,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坛酒。
她说:“当年我生了狗子的那年埋了两坛酒,到现在也快十年了。
说起来,要不是大人要走,我也想不起这东西。”
春婶把手一擦,笑道:“哟,你这眉毛拧得跟麻花儿似的。
快些收起你这哭丧似的神情,大人要走了也该让大人高高兴兴的,才不枉大人帮扶我们这么多。”
“也是,也是。”
狗子娘走到井边打了桶水,把酒坛子清洗干净,一边憋着让自己做出高兴的表情,然而没没一会儿她就放弃了,“我就是想不通,温大人为咱们、为清丰县做了那么多,怎么还会有些个白眼儿狼!
是,那魏将军带着人剿灭山匪是好事,可跟朱大人有什么关系?他们就是见不得温大人是女子,见不得温大人的好!
忘恩负义的东西!”
“就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你轻着点儿,当心坛子叫你打碎了。”
春婶儿将篮子盖住,却挡不住葱油饼的香味儿,“走吧,去晚了大人就该离开了。”
狗子娘吐了口浊气,认命了,“晓得的,这就来。”
两人紧赶慢赶,到衙门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只见那衙门正门冷冷清清,偏僻的后门却门庭若市。
早先围观指点的人反而被挤到了最外头。
“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踮起脚也看不到里头,只能找了个人问。
那人说:“温大人威风呀,三个学堂今日都放假了,看看,都是赶来给温大人送行的呢,哎,不知道的还当她是什么大人物呢。”
这人说话阴阳怪气的,狗子娘一时气不过,要不是被春婶拉着,还真要将他骂个狗血淋头。
两人一边挤一边看,好容易挤到里头,一抬头就看到个长身玉立的少年郎对着温折桑稽,且说着:“夫子总说大人学富五车,德才兼备,往日夫子教我们不准大人大人,今日小子有幸得大人指点,才知夫子并非信口开河。”
温折桑爱才,又看他大庭广众之下也能不卑不亢,心里更喜欢了些,只是她那些笔墨纸砚全放进马车了,不好翻动。
她暗暗一叹,熄了心思。
她笑着说:“曾夫子也与我说起过你,是个不错的孩子,若你肯下苦心,来日未必不能荣登金榜。”
少年喜不自胜,他还太稚嫩,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于是一张脸上全是喜悦,看得温折桑也跟着放宽了心。
狗子娘见少年开开心心地离开,忙叫道:“大人!
大人!”
……
“温大小姐还没好吗?”
前厅里,朱子海悠哉悠哉喝着茶问衙役。
衙役道:“温大……大小姐和水小姐已经出了衙门,只是有来送行的百姓堵了路,马车一时走不动。”
“咳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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