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继续低低道:“如果当初我没有从马德里回c城,周围喜欢他的人那么多,也许他早就挑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人开始好好生活了。
我不愿意看着他继续这样陷在泥泞里,出不来忘不掉。
如果我的消失能让他平息恨意,不再继续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那我就愿意去一个他永远都看不到的地方。”
“是不是很可笑,他那么恨我,我居然还想着爱他。”
她用脚尖轻轻踩着地面上的一小窝残雪,一下一下,熟悉的咯吱声,就像旧时光里那些无忧无虑的岁月,最大的烦恼不过是母亲的轻怠。
可原来那也不算什么的,任何的事情,都经不得比较,彼时如山重般的心事,回过头也不过如此了。
所以,无论什么样事情,无论多糟糕的结局,终究是会过去的。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知道的,我的运气总是不太好,”
“乔乔,”
洛琪声音似乎有点哽咽起来:“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放心,我会找个地方好好地生活下去。
天宽地阔,你不要担心我。”
她最后用力跺了跺脚,将沾在鞋子上的残雪踢干净,望着头顶清清朗朗的天空,脸色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般微笑。
就算没有了爱情,但世上总有比这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东西,譬如阳光雨露,譬如一草一木,譬如一颗不再为世事颠簸而宁静的心。
同洛琪告完别,再安抚好她所有的担心和叮嘱,乔笥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终于观察到了一个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小巷口。
站着耐心等了等,不久便看见一辆绿色的出租车晃晃悠悠地开了过来。
伸出手示意,出租车便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师傅探出头:“姑娘,你要去哪里?”
她瞧着前排这个看上去面相和善的中年人,试探地问“师傅,您方便出一趟远门吗?”
“也没什么不方便,”
对方倒也爽快,“这是打算离开c城吗?”
她打开后排的车门,坐进去,系好安全带,“对,往南开,麻烦您一直往南朝开。”
一路驶过跨江大江,再绕着让人眼花缭乱的高架桥往前开,直到所有熟悉和不熟悉的钢筋水泥建筑都被远远地抛在身后,再也找不到一丝半点踪影,她才像是刚从铁笼里放出的雀鸟一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当出租车停在高路上的第一个服务区进行休整时,她重新拿起手机给景乐南打了一个电话。
大约来电是陌生号码的关系,来来回回拨了好几遍,等了许久,在她几乎都以为要打不通了,终于听见对方接起电话的声音。
“喂哪位。”
熟悉的低沉磁性声音,冷静克制,疏远清明,就像之前的每一个时刻,每一天的晨昏,每一次,落在耳边的细细亲吻。
乔笥只觉得鼻子微微一酸,眼睛就有些湿润了。
但是,不能哭,不能这样掉眼泪,不能在这样的时刻,都让他见识自己的软弱。
就算曾经把淬了毒的剑当做是温柔的怀抱,既然现在头脑清醒,就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喂,是我。”
她吸了吸鼻子,最后一次坦坦然然地同他说话:“本来不打算给你打这个电话的,可是我利用了旁人,总归担心你会怪他们,所以,这次的事情请你不要迁怒其他人,毕竟,你恨的那个人是我。”
哐当
是她的错觉吗?
似乎听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然后又碎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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