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赶紧去躺下,”
萧可皱着眉头说。
方屏眼明心亮,立刻扶着方文渊靠在床上,又识趣地退了出去,为屋子里的两个人掩上了门。
萧可颇有些尴尬,却依然在床边坐了下来,把粥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方文渊嘴边,板着脸说:“赶紧多吃几口,瘦得都快被风吹走了。”
方文渊的眼底起了一层雾气,掩饰地笑了一笑说:“那我们站在一起,岂不是更能衬得陛下威武俊朗。”
说着,张嘴吃了一口。
萧可看着她咽了下去,屏息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呕吐的前兆,不免把心放了一半。
“哼,说出去岂不是被人笑死,我大衍国富民安,居然连一个皇后都养不胖。”
方文渊失神地看着他,半晌才喃喃地说:“皇后……这劳什子的皇后……不当也罢……”
萧可心里一动,试探着问:“皇后怎么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这个位置呢。”
他嘴上试探,手下却依然不停,慢慢地,手里的粥下去了一小半。
方文渊冷笑了一声:“皇后要母仪天下,要为陛下采纳秀女,要大度豁达,就算心里再苦再痛,也要一副温柔娴淑的模样,算了,我还是眼不见为净,吴贵妃她们喜欢,就让她们折腾去吧。”
方文渊的语声带着显而易见的醋意,让萧可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他不动声色地说:“还有呢?”
方文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几年来的忧郁和愤懑堆积在心里,虽然她自己多方排解,闭门长乐殿,此时这些堆积的情绪却在发酵,让她有些按捺不住。
“还有陛下你,见一个喜欢一个,吴贵妃、萧淑妃、应才人,一个个往宫里娶,你要是真喜欢那个人,怎么舍得让她看着你和别人夜夜笙歌,你侬我侬的?都怪我自己傻,把你说的话当了真,自己跳到这火坑里来!”
萧可有些傻了,半晌才说:“我说了什么了?”
“你对我说过,你会对我好一辈子的!”
方文渊有些语无伦次,一时激动之下,两日没吃东西的身子太过虚弱,晕眩了一下,眼前一阵发黑,歪倒在了萧可的手臂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萧可心慌意乱,扶着她顺着气,又在脑中想了半天才想出来:这句话好像是父皇赐婚前他对当时的方文渊说的,怎么说的来着?“文荇是你的妹妹,我自然会对她好一辈子,永远都爱她、敬她,我们三个永远都是一家人……”
萧可的心里有些歉疚,一想到方文渊这几年来看着自己左拥右抱,独自躲在长乐殿里黯然神伤,他的胸口就有些揪心地疼。
他把方文渊抱进怀里,低声劝慰说:“文渊,你别难过了,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们俩好好地过日子,就像父王和母后一样……”
方文渊惨然一笑:“陛下,你别安慰我了,我犯下如此重罪,只怕国法家法都容不得我。”
萧可心念电转,脑中把所有的可能都筛选了一遍,自信地说:“文渊你放心,此事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下了禁口令,谁敢妄言,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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