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
中年医生耸耸肩,明显不以为然。
“我看周围几个村子到处都是灯火和人来人往,难不成这离萨登堡上百里远的地方,也在抓刺客?”
迪特打断了这个话题,问起了另一个疑惑。
“不是,从南面传来消息,今早时分米德兰帝国的部队在边境袭击了巡逻队的哨兵,不明数量的部队穿过了第一道警戒线,军方那边下来了命令,让各村的民兵武装起来赶往南边,搜索帝国军队的动向和数量。”
此言一出,诊所的前厅内安静下来。
罗德自然没有撒谎,他们确实不是国王刺客,只是有一点说错了:并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
带他们走地道离开萨登堡的那位帝国间谍,显然是国王刺杀行动的外围配合人员——而他此刻也正头绑绷带地坐在房间里。
();() 已知刺杀案由帝国情报部策划,帝国的军队又在刺杀成功的第二天一早越境……问:帝国想要干什么?
(这医生口中所说的“不明数量的部队”
,恐怕不是一点半点,多半还是精锐。
)
情况复杂度骤然又上了一个数量级,迪特心中凛然,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罗德,你胳膊上的衣服破了,确定没受伤吗?”
眼见重伤员们都安置妥当,希里忽然皱眉问道。
“哦。”
罗德捋起袖子望了一眼,不以为意,“小伤,已经好了。”
母亲给的护身符拦住了大部分箭矢,但在超负荷罢工后还是有两支箭穿透了魔法壁障,幸而那时杀手们已经被罗德一往无前的凶猛气势给震慑,射出的弩箭准头大失,没命中要害而是只在胳膊上擦过。
外衣的布料被锋锐的箭头轻易撕裂,里面的软甲虽坚定地阻止了箭锋与皮肤的接触,却没能挡住它的动能和冲劲,一指多长笔直的伤口皮开血绽,此刻却已经凝结愈合,只留下黑红色已经氧化的干涸血迹残留在皮肤和翻开的软甲袖内侧。
“好了?说什么胡话,你也不怕别人武器上淬毒?”
医生不屑地哼了一声,靠近过来检查罗德的伤口,“嗯?血痂呢,你确定这上面是你的血?”
“血痂?那是什么,血止住了不就好了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孩子,看起来挺机灵,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叫人听也听不懂?弥瑟雷尔皱起眉头,抓着罗德的手臂更加仔细的观察。
起初,他判断手臂上的血迹并非罗德本人,只是其误以为是自己受了伤,但凑近细看,又确实能见着皮肤上光滑程度与周围明显有异的一块伤处,再拿手里的湿毛巾轻轻擦去血渍,果见底下白嫩柔软、显是新生的皮肤。
如果不是这小子伪造了个逼真的假伤口想整蛊自己,那就意味着他在受伤后短短几小时内就恢复到了这个程度……速度快到,甚至跳过了结痂这一步?
“你确定这是傍晚刚受的伤?”
尽管种种痕迹都已经指向这个结果,但医生还是难以置信地确认了一句。
“确定啊,我天生就伤口好得快,这有什么好骗人的。”
诊所内再次陷入沉寂,弥瑟雷尔医生也和迪特一起陷入了惊疑和思索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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