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龇着牙正乐呢,就听见段圣母顶着那张清雅无双的脸,八风不动的阴阳他。
“不会道歉之人,竟能出言道谢,当真稀奇。”
兰榆轻笑出声,趁人不备直接坐到他腿上,双手紧紧搂住段浥青的脖子,软着音调柔情似水的在他呵气,“旁人怎能与段郎相比,对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段郎开心。”
温热的呼吸如同蛇信一般在耳畔游走,吐露着黏腻恶心的情话。
段浥青脸色骤然一变,几乎是下意识的,用力扯开他环上来的手臂,将人猛地推开。
“滚开!”
兰榆被他狠狠推开,身子撞到车门旁的柱子,发出沉闷的声响。
“主子!”
三两见他摔出来,吓得赶紧过来扶他,“主子你哪里摔疼没有,这要是磕破了皮,奴才可怎么跟陛下交待啊。”
他嗓门大,引来所有人的视线,张河也跟过来,询问:“公子可有大碍?”
兰榆见这两人如临大敌,安抚两句,余光瞥见车帘被掀起,段浥青冷着脸下马车,站到车旁也不看他们,将脸扭向另一边,连发丝都透着寒气。
兰榆揉肩的动作微顿,舌尖顶了顶上颚,露出玩味笑容。
他方才的行为大胆出格,而段浥青最是恪规守礼,只怕现在心里无比恼恨他的逾矩。
围观百姓瞧见段浥青面带薄怒的从车上下来,而兰榆的笑容又不太正经,左右看了看,思想歪到别处,神情带上鄙夷之色。
张河手里抓了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那人倒也奇葩,被抓也不慌,黑漆漆的脏手抓着包子吃的喷香。
兰榆:“这是怎么回事?”
张河解释,“公子,刚才这人突然冲到路中央,马儿受惊扬起马蹄,差点将他踏死。”
“让开,都让开!”
只见一名锦衣少年拨开人群,牵了一头威风凛凛的大狗跑过来,气喘吁吁,“把那个臭道士交出来,这是本公子和他之间的事,你别多管闲事。”
兰榆站在车前板上,神情肆意,“你说交就交,本公子答应了吗?”
周椆皱起眉头,表情有些郁闷,“那你想怎么样?这个臭道士不仅偷吃我的包子,还诅咒我有血光之灾,气死我了,我今天一定要他好看!”
兰榆扶着三两的胳膊,缓缓走下马车。
双脚在地面站定,兰榆抬头之际,周椆和围观百姓动作一致的后退两步。
就差把害怕两个字写在脸上。
兰榆的名字在雍京如雷贯耳,得罪他下场凄惨,周椆被家中长辈耳提面命过,万万不能与这位起冲突,他也没想到今日这般倒霉,自从遇到这个臭道士就诸事不顺!
“汪!”
那只大狗突然冲兰榆叫起来。
周椆头皮发炸,吓得赶紧捏住狗嘴,“秃头,不许叫!”
“它是不是在骂我?”
周椆疯狂摇头,“没有没有,它、它这是在跟你打招呼。”
“哦,”
兰榆也不知道信没信,懒骨头似的歪在三两身上,笑容和善的看向狗子,“真是一条好狗,做成狗肉锅子估计香得很。”
周椆脸一白,死死拽着狗绳,又往后退了两步。
他后悔了,就不该追着那个臭道士跑过来,碰到这位煞主,说不定,今日真的要有血光之灾。
气氛一时凝滞,兰榆恍若不觉,轻抬下巴,示意张河将臭道士交给周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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