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抬起手放在校服的拉链上,“兹拉——”
一声,拉链的声音回响在铺满瓷砖的浴室里。
他低下头,脱下外套,有意出“悉悉索索”
的衣服声,然后猛得一使劲,拽下校服胸口的铁质胸针。
他微微侧脸,看到背对着他坐着的那个男人正在无聊地挠着头,根本没注意他手上的动作。
在跟着那个肮脏的男人走进浴室的那一刻起,夏舜柯已经预想了很多遍杀死他的方法。
这件破旧的浴室里有很多“作案工具”
,只要运用得当,夏舜柯不觉得自己对上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没有一点胜算。
不过,看在他还算识相······夏舜柯夹住那枚小小的胸针,狠狠攥进拳头,赤-身-裸-体地走进水里。
那个精-虫上脑的男人有一点说得不错,这间浴室的水确实又大又热,水冲着他的身子,带走他身上的血印和泥污。
他微微舒展了一下肩骨,一股温热蹿进他的骨头,舒服地让他忍不住喟叹了一声。
他微微双手撑着墙壁站着,任由热水冲打他的身体。
他得保存体力。
夏舜柯眯着眼这样想着。
毕竟,他那个伪善的父亲,可不会来救他。
他甚至怀疑他被绑来的这三天,他那个好父亲甚至还一丝都没察觉到。
他的父亲夏郜,对外是个大慈善家、大企业家,对内,是个疯子。
夏郜会用最下流、最肮脏的话轻蔑地骂着自己的妻子,甚至连理由都不屑找地扇她巴掌。
夏郜会按着夏舜柯的头疯狂往墙上砸,砸出一条缝了四针的伤口,只因为夏舜柯挡了他的路。
夏郜会施舍野狗般把学费一张一张飞扑克般丢到夏舜柯脸上,看夏舜柯跪着捡钱的样子。
夏郜会在深夜从床上拽起他那个“无能又废物的儿子”
,心血来潮地丢到别墅门外,然后“温和”
地叫家里的佣人别开门······
夏舜柯甚至一点也不怀疑,就算自己被绑架这件事的恐吓信放到了夏郜手边,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拂到垃圾桶里,继续看自己的文件。
至于周三说的那句“问夏郜要个几百万”
,呵。
夏舜柯讥讽地扯了扯嘴唇,让夏郜出钱来赎人,做梦!
浴室的瓷砖到处缺角,破破烂烂的,周三每次来洗澡的时候都会咒骂一句,到夏舜柯这里,却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他抬手把喷头的水打开到最大,在淅淅淋淋的水声里,他用力且耐心地一下一下地磨着手中的铁片胸针。
今晚就得逃。
那个标哥好不容易才离开了一趟,他不可能错过这次不可多得的机会。
他们初中的胸针是出了名的材料硬,每年都会有学生在打闹中被划伤的事故,家长会还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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