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她堂姐,沈若璇,比她年长两岁,也已定亲,“如今小定都下了,如何能悔婚等这个年节一过,人家可就要上门来问名请期了。
你再闹又如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少夫妻都成了亲才见过,你就知足吧,至少你们还有幼时的一点交情。”
沈如叶腾地坐起来,抹了一把脸,“什么交情谁跟他有交情我宁可嫁给没见过面的,管他是俊是丑,也不要嫁给那个不要脸的小淫贼”
沈若璇吃了一惊,连忙回身挥退丫头,坐在床沿上把她一扯“你跟我说实话,你这么讨厌木奕珩,可是他对你”
她上下打量堂妹,“他占了你什么便宜”
沈如叶踢着腿,不依“堂姐你说什么呢谁被占便宜了我就是瞧不过,他那恶心无比的下流样”
她可亲眼见过,那下流胚子在花前捏着她侍婢小兰的手,往里头塞了一把小秋菊。
两人正说着私密话,外头听见那小兰来了,“二姑娘,太太说,明儿要过木府,叫你先把明天要穿戴的,穿去给老太太瞧一眼。”
沈如叶哭丧了脸“堂姐,你说我装病行不行能不能不去木家,不见那个木奕珩”
沈若璇抿嘴笑道“你可真是糊涂了,咱们祖父是做哪行的你装病信不信真给你治出病来,叫你再也不敢胡来”
又道“你莫想些无用的事,木家虽出了个不像话的木九,到底那份百年底蕴还在,你和他婚事都订了,如何能见面的怕是他家里哪个长辈想瞧瞧你,太太这才领着你去。”
木大夫人和沈太太在窗下炕上说话,沈如叶由木雪痕陪着,坐在下首。
感觉到一束始终盯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沈如叶难受得拧了拧脖子,直言“木四姑娘,你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这木四姑娘是个病秧子,娘胎里带的弱症,她祖父没少为她诊脉病,将养了多少年,只不见好。
如今出落到十五六岁,还耽在闺中。
她也偶尔听过几句关于木家四姑娘的谣言,说是弱的一阵风能刮倒,平素里吃的名贵药,能够支撑起三家大药铺十年不倒。
至于为何只是十年,一来她未必有命活到那年岁。
二来怕是十年后,她药里用的那罕见贵物,已采不着了。
木雪痕脸色微微一红,病态的面容多了一丝鲜活情绪,她撇撇唇角,抑住心里酸酸涩涩的滋味,笑着道“我瞧沈妹妹你明艳照人,瞧得呆了,你别见怪,是我无礼,我给你赔不是。”
倒叫沈如叶不好意思了“不、不,木姐姐,我没那个意思。
只是”
她放低音调,手拢在唇边,与她耳语“这一屋子人都瞧我,别木夫人、二夫人他们和我娘说话,那眼角余光都打量我呢。
我大气儿都不敢喘,憋死人啦”
木雪痕见她天真直率,倒有些喜欢,笑着道“那你随我去我房里说话儿我跟大伯母说一声,她不会不应的。”
两人就告了失陪,牵着手一路走到木雪痕的院子,还没坐下说话,巧儿就从外头奔来,也没瞧清屋里坐着陌生的女客,直言道“四姑娘,可不好啦,九爷非要起来走路,谁劝都不听。”
木雪痕顾不上九哥的未婚妻就在侧旁,腾地站起身,提步就朝外走“快,咱们去劝劝”
走到门边儿才想起沈如叶来“沈姑娘,对不住,我先去瞧瞧我九哥。”
想一想,又道,“你要不要一起来”
说不定九哥一见到未婚妻,心里高兴,就不胡闹了呢
沈如叶变了脸“不必了,你们慢忙,我回屋找我娘去。”
“奶奶,沈大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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