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嬷嬷忧愁而无奈地叹了口气,劝道“殿下,您要不还是回东殿去吧。
姑娘她过会儿兴许就好了。”
玄玉韫心中顿生恐慌。
如果,如果她永远也不会好了像母后那样,一开始还会站在中宫门口,着因扈昭仪而离去的父皇。
可到了后来,母后再也不会等,屋中,也再也不会为父皇留灯了。
这一刹那,无边的恐惧如乌云压境一般,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口。
玄玉韫慌乱地自言自语“她不是要喝松醪酒吗孤还有两坛松醪酒。”
玄玉韫仿佛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拔腿就往东殿跑。
“殿下那不是您藏了好久,等着弱冠再喝的酒吗”
槐嬷嬷了一眼谢珠藏的房间,故意大声地在玄玉韫身后追问。
玄玉韫足下生风,将槐嬷嬷的话倏尔就甩在了脑后。
槐嬷嬷正捶胸顿足,就听到身后的门“吱呀”
一声开了。
谢珠藏发髻还有些散乱,汲着木屐就匆匆地推门而出“韫”
她的呼喊声在到槐嬷嬷时戛然而止。
槐嬷嬷连忙迎了上去“姑娘,您醒了怎么不叫人进去伺候呢”
谢珠藏困惑地左顾右盼“我好像听、听见你唤韫哥哥了。”
她太累了,吃不下东西。
可尽管精神和身体都很困顿,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便索性趴在桌上前思后想,权当小憩。
谢珠藏的心里一团乱麻,她缓过了最气的时候,约莫也知道玄玉韫到桌上只有生鱼片生了气。
他大概是误以为自己不想跟他用膳,所以才赌气地问她是不是讨厌他。
谢珠藏幽幽地叹了口气。
玄玉韫哪里知道,这世上她无论讨厌谁,也绝对不会讨厌他。
从前不会,而今,更不会。
可问题是,先前在箭亭的时候,玄玉韫为什么拔腿就走,又为什么去而复返
谢珠藏苦恼地撑着脑袋,还得小心地避开自己受伤的右手掌玄玉韫让她最头疼的地方,也莫过于此。
玄玉韫不说,她又要如何才能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谢珠藏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正是心烦意乱
的时候,忽地听到了槐嬷嬷高声的那一句“殿下”
言语间,还提到了松醪酒。
谢珠藏一听就知道玄玉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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