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笙轻声笑。
薄苏也笑。
仿佛要印证她这一句夸奖,她伸出自由的右手,拉开身旁的手提包,从中取出了一张卡,放到了姜妤笙的手心里。
姜妤笙摊开手打量。
薄苏说:“是昆仑明湖业主的附属卡。”
姜妤笙呼吸微缓,抬头望向薄苏。
“给我做什么?”
她明知故问。
薄苏眼眸很静:“当然是希望你常来。”
“希望你会记得,你在北城还有一个家。”
她语气寻常,似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可“北城”
与“有家”
连结在一起,却如咒语,蓦地牵起一片浪,涌向了姜妤笙心中那座早已被风雪压垮的旧日白塔。
她想起了那一年穷途末路的满心期待、想起了那一夜冰天雪地的心死绝望,想起了这些年来她们转山转水的阴差阳错。
几千个日夜的尘沙与苔藓,全在这一句话里被冲净。
明明已经过了要靠别人、会期待着别人给自己一个家的人生阶段了,可这一句话,却依旧有着撼痛灵魂的分量。
似圣山千层的雪被拂去,其下掩埋的那一坛酒,依旧是可温热的。
此刻在沸腾。
姜妤笙眼底氤氲起水雾。
她把卡攥进手心里,紧紧收握,情难自禁,跨坐到薄苏的腿上,环抱着她的脖子,低头缱|绻地亲吻她。
车外暗夜寂静,国槐树静默如坚定的守卫者。
钢铁筑成的城市也有懂柔软心事的时刻。
钢铁锻成的铁匣子却不太懂——没有启动车子,车内空调未开,实在是太闷了。
也着实亲得太久了。
在濒临缺氧前,姜妤笙松开了薄苏,两人望着对方,看清彼此鼻尖的薄汗,都忍不住笑。
有点太狼狈了。
“是我失策了,应该先开空调的。”
薄苏抚去姜妤笙唇边沾染的口红,意犹未尽。
姜妤笙用气声笑。
两人温存几秒,呼吸稍平复,姜妤笙从她腿上下来,理智:“好了,回去吧。”
薄苏没再挽留:“好,我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
“嗯,到住院部门口。”
不过百米的路,还要这样送来送去,太黏腻了,但两人都没有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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